陈麒抱着水杯蹲在荒漠里,时不时抽张纸巾擦擦鼻涕。看着地上很快就堆起一个纸巾团造成的小堆,陈麒心中暗自道歉:对不起哈,给这里造成污染了,是我没素质!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陈麒看了看天,太阳都快落下去了,荒漠被太阳的余晖染成金黄色,颇有一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意境,可陈麒着实无法好好欣赏,他可是知道沙漠昼夜温差很大的。
陈麒跺了跺脚,看了太阳落下的方向,决定就朝着西边走了,能走到哪儿是哪,幸运点再能碰到土着人。
没走多长时间,陈麒还真看到一片小小的剪影从余晖里奔来。
有人?!陈麒揉了揉眼睛,确定远处那些影子都是骑着马的人后,兴奋起来跳着挥舞着胳膊。
“嗨——远方的朋友——你们好吗——”
当这群人再近点的时候,陈麒就发觉不对劲,怎么马背上有长条状的东西寒光闪闪?
一群人鞭策着快马,高举长条,马两侧包裹晃晃荡荡,道路尘土飞扬。
陈麒一个踉跄,扭头就往回跑。这群人看着可不像会做好事的。陈麒欲哭无泪,听说古代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马贼可是很多的!
一个生着病还光着脚的人能跑快,反正陈麒没跑一会儿就听到了身后的飞踏的马蹄声,以及一群男人粗悍的叫骂。
完了完了!
陈麒更慌了,这时身后一道寒光蹭过他的头顶斜插到他脚尖前一寸。
“啊!”陈麒惊叫一声,吓倒在地。插在他面前的是一把黝黑的朴刀,刀身还带着半凝固的血迹。
赶来的人马已经把他围了起来,陈麒再也起不来了。
骑在全黑骏马背上的青年汉子糙糙的声音问:“金人?”
陈麒惊魂未定,喘着气摇了摇头。
“大哥跟这厮说话作甚!这厮穿着怪异定有问题,不如让某杀了他!”一边的黑脸壮汉策着马蠢蠢欲动。
“不可。”青年抬手制止,声音里是无与伦比的豪气:“我们是大宋的军人,可不是那乱杀无辜的蛮夷。”
“对对!”陈麒才敢抬头看他,“我是无辜!”
接着,对上青年马侧挂着的几个还在滴血的人头,脸色一白,差点吐出来。
青年翻身下马,拔出陈麒脚前的刀,随意用衣摆擦拭着刀刃的血迹,“可是我大宋的子民?”
“是是...我是汉人。”陈麒颤颤巍巍的回答,生怕这人一个反手就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抹。
“是汉人?”青年打量他两眼,浓密的剑眉皱了皱:“是汉人就站起身来说话!”
“是是...”陈麒手撑着地缓缓站起来,腿还有点发软,眼看又要栽倒,下意识的抓住身边人的胳膊。
“对...对不起...”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陈麒结结巴巴的道歉,手却抓得更紧了。
青年皱眉,似隐忍的说了一句“无碍。”见这人还呆呆的,小声说:“还不放开。”
“哦?哦!”陈麒赶紧松开手,却觉得手掌心黏黏腻腻的,低头一看都是暗红色的血。他心里一咯噔,偷瞟一眼身旁的人,这人自他松手后就将胳膊被在后面,一身玄色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来身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