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很沉默,仨人在饭桌上闷头喝粥,江野没话找话:梁牧丁哪儿去了?
话一出口两个男人俱是手上动作一顿,江野皱皱眉直觉不对劲:床就那么大,睡三个人都费劲,哪儿还有地方给梁牧丁睡?
你们不会给他扔出去了吧?她挑起眉来,来回看看一左一右俩人。
谁能搬得动他。展渡白呼噜呼噜地喝粥,撇撇嘴,姐姐就在乎他。
这么大人儿不见了我能不问两句么?江野莫名其妙,怎么这小孩儿还找起茬来。
担心他做什么,吃饭还堵不上你嘴。易三也接茬,舀最后一口粥入口,他可是主动说四人行的,你别怕他溜了。
江野翻个白眼:得了啊你们两个,睡都一起睡了,别得了便宜卖乖。被操得不成人样的可是她。
他昨晚睡的隔壁,今早好像一大早走了。展渡白搁下勺子摸把脸,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六点多吧...我听见门响了。
江野也扭头看看钟,半晌猛地一皱眉:展渡白,你是不是今早有课?快十点了,他怎么还坐得稳如泰山。
大男孩儿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他端起碗逃去厨房撂下一句姐姐你记错了今早没课。江野冷笑一声,拔高嗓门:昨晚我听得可真真的。
厨房里水声哗啦啦淹没了她的声音,江野看了易三一眼,雇佣兵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百般不乐意:老子是你的情人,不是小崽子的监护人。
老子车还抛锚在停车场呢,你甭想。他话里果决,一点儿余地也无。
但江野是谁?她可有办法让易三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妥协了,她把碗一扔,搂着男人颈便整个儿地窝进他怀里,坐他腿面上吻他颊侧:老公,你就答应我吧
歌手的嗓子唱摇滚也得劲,撒起娇来却也软到人心坎里,雇佣兵绷着脸默不作声良久,终于无可奈何地妥协,捏着她下巴又亲又咬。
小兔崽子,走,去上你的课。老男人粗嗓拎着展渡白走了,大男孩儿知道这一定是姐姐的意思,出门时哀怨又可怜的眼神让江野忍俊不禁,哪想他穿好鞋就要跨出门去了的时候,还要回头一眼:姐姐,你不会趁我们不在又偷偷跑了吧?
江野推他出去满脸不耐烦:不会不会不会,快走吧!
吵吵闹闹的两个人出门了,屋子里顿时空阔起来。江野松口气,摸了根烟,倚在阳台窗前,看楼下两个差不多高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仍旧不知道怎么办,被梁牧丁一搅,这确实不再是普普通通的一对一的恋爱关系了,更复杂了,更让她摸不着头脑了。但唯一能让流浪歌手确定的是,她被牵绊住了。B市自由又严谨的生活方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她热爱的又惧怕的,所有事情都让她自行走一来第一次想要停下,尽管他们的关系还在乱七八糟,但这一次她不想一走了之这确实是最快速却也最懦弱的处理方式,她用这样的方式处理了夏唐栀的死,拒绝了展渡白不成熟的情感,报复了某些卑鄙的出轨男...在高潮时离开在低谷处湮灭,江野喜欢这样的处理,让她能够安稳又冷石心肠。
但是这次,她意识到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环,关于爱,关于热烈,关于余生的态度。关于这三个男人,江野不想逃。
她灭了烟进屋,哼着歌收拾碗筷。
等会儿要给梁牧丁打个电话,看看这个死腹黑到底在干什么。她想。
作者的话:啊呀,突然发现今天是周二哎,我竟然还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