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剩下个光架子,十几个人提了水,没一会儿就扑灭了。
叶甘棠夹着大半个在他行走中渐渐顶出来的胎头,竟然还很镇定地跟林皋一起清点伤员。
“先找医生!”林皋摸着叶甘棠屁股后头一大团,担心胎头已经出来了。
“府里的医生烧伤了,紧急从医院叫了,还在路上。”顾帅手下的一个小兵回完,又跑去救治伤员了。
林皋正想问叶甘棠感觉怎么样,叶甘棠抬着腹底,一抖,屁股一松,哽咽着说,出来了。
羊水顺着裤管哗哗往下流,林皋打横抱起人就往二楼跑。
“慢点…别夹着孩子…”胖胖的胎身还在叶甘棠肠道里,他只要稍微分开用力,孩子整个就生在他裤子里了。
林皋踢开产室的门,顾肆庭十有八九是知道等不到医生了,开始指挥小年糕抱着大腿呼气用力。
“小心!”
窗玻璃像冰面一样碎开,一颗子弹打了进来,却是朝着叶甘棠来的。
顾肆庭一把拖着嗯哼发力的小年糕翻到床的另一边,安顿好人之后才来得及看林皋那边。
那颗子弹很快,枪法精准,林皋不仅躲过去了,还在情急之下拿了叶甘棠腰间的配枪回射。
一枪就打中了。
叶甘棠已经自行脱了裤子,蹲在了床掩护的那一侧,抓着地毯呜咽着用力。
胎头在他身下一努一努的,他能感受到胎儿在肠道中的奋力蠕动,“加油,宝宝…”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嘴唇发乌,满头大汗,唯一能做的只是维持这个姿势,以免胎儿折到脖子。
对面的杀手不止一个,林皋以一敌多,以一把毛瑟手枪杀了对方三个装备精良的杀手。
枪林弹雨中,夹杂着两位产夫清晰的用力声。
“呜嗯!——”林糕生了,叶甘棠也随即往自己胯下看,婴儿靠着自重慢慢旋出了体外,血呼啦查的一团落在地毯上。
林皋处理完剩下的杀手,枪已经烫手了。
“生了…”他跪在叶甘棠身边,扶抱着虚弱的产夫,动作利索地割断脐带。
“你受伤了…?”叶甘棠抬起指尖摸林皋肩上渗血的地方。
“旧伤。”林皋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却也没想再瞒着叶甘棠。
“肆庭…肚子…又来了…呜…好痛…”刚生产完的小年糕又抱着肚子蜷缩起来。
大帅,医生到了。门外有人报信。
小年糕衣服的下摆带着血,顾肆庭呼吸一滞,招呼都没打就抱着人出去了。
而林皋正被一把枪抵着眉心,刚为他生下一个白胖小子的叶甘棠声音发冷,“你是谁?”
……
“号外,号外,神枪手卧底棠帅府被击毙!”
卖报小童挥着今日的头版,手上的报纸被抢购一空。
又来一批,油墨都还是新的,“顾帅府男姨太再添一女。”
棠帅府烧得七零八落,但还是勉强能住人。叶甘棠却早早地整顿了行装,怀抱着婴儿急着坐车离开。
“甘棠,你现在受不得风,棠帅府你要是觉得没法住了,我再给你找地方。”金蝉脱壳的神枪手林皋提着两大箱行李站在车门外,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火是我放的,兵权我早就给了顾肆庭…我现在只想过我叶甘棠的日子,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我还不能走。”林皋为难地说。
“我知道啊…我也不会等你的。”叶甘棠藏起一抹苦笑,就要让司机开车。
”甘棠!…我只是还有几把枪要拿回来,以后你去哪,我跟着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