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几个核心成员的家庭背景,使得其成了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学生们心中很社会很有领导力不要去惹的团体。荀丞则入学没几天就明白了他们处于金字塔顶尖的地位,而那些人里最突出的两人就是高中部的齐姓副部长男生和与自己同年级的一打扮过分成熟的女生,母亲罕见地特意让自己注意这两人,他们家里都是另条道上的,名副其实的太子爷和太子女。
“只是让你知道一下,不会让你贴上去结交的,”母亲把有两人照片的平板收回来,深谙儿子脾性道,“不要被他们特别注意到就行,搞好关系会有别人去做。”
他想起母亲说话时的神态,自嘲地笑了笑。眯起眼睛看球场里披着件横须贺夹克,棒球帽下压盖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几缕碎发溢出帽边,盘腿坐在场边嘴里吹着泡泡糖充满少年感的荀予羽,太子爷副部长和看起来温顺和善的部长高年级女生站在一旁商量什么,那个太子女压在荀予羽的背上听他们聊天时不时说几句俏皮话大家一起哈哈大笑,然后又迅速回归正题严肃讨论,意气风发的得意样好似学校这个微型社会都在他们掌控之中。
听说荀予羽在那个部年龄不算最小但也不大,却负责了初中部的部员管理。荀丞则心想这是理所应当的,却还是羡慕她总是能过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其实她才是荀家的私生女不是吗,这种程度的小道消息对学生来说挖掘轻而易举,也就是说在身世曝光的前提下她也能得心应手坦然自若地面对吗。
其实如果荀丞则敏感多疑一些,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不是荀予羽故意找人挤兑他或者说是她引导欺凌风向的。然而荀丞则性格只是沉闷并不阴暗,他对于两人的差别也只有羡慕可言,按被害者有罪论,懦弱无力反抗的他自己才是错源之一。
而事实也是,他的遭遇真的和荀予羽无关,不如说她还一直在好奇为什么从未在学校听到过亲哥的消息,但也只是一念之间,以为亲哥喜欢清静也就不有去意打听了,直到后来她去广播楼帮部团交材料,所见之事令她比起勃然大怒更多的是恐惧震悚——对于不知母亲会作何态度的后怕。
荀丞则是被堵到了墙角时,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直以来,他受到的都是冷暴力为主,偶尔被塞垃圾涂鸦辱骂这样不轻不重的排挤。从第一次的茫然委屈,再到习惯隐忍,起初没有人教过他这种事应该愤怒,后来纵使明白了霸凌的含义应当反抗求救,心中却也已不痛不痒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想着等学生时期过了就好,自己维持着好成绩,再被针对也总是有个度的。
所以当班里那几个连老师都不敢说教的混混们推搡着自己出了教学楼,把自己逼到阴影处的墙角,预感到会面对暴力的荀丞则没有丝毫经验地慌了。
那几个混混今天似乎连借口都没找就把自己捞了出去,现在嘴里骂骂咧咧地似乎是在翻旧账找茬好给自己正名,荀丞则知道多说无益,眼见这些人站成半圈把自己围住,找了个稍微空点的间隙莽着头冲想撞出人圈。
“操!滚!死娘炮,”被撞了的混混小弟一脚把人踹了回去,揉了揉自己被撞酸的肩膀尖吼,脚没有规律地使劲向下跺,“他妈还敢跑?让你跑!我让你跑!”
荀丞则被踹倒在地,险些被接连的跺脚踩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刚直起上半身就被踢了回去。
“整天一句话都不说,也知道自己贱不敢说话啊?还来学校做什么,脏人的眼,”站在前面的混混头子明显今天就是要找个泄气筒,把人踢回去后一脚踩到地上人的肚子,脚像踩虫子一样碾,“天天跟在老师身后啥几把都乱说的是不是你?前几天害得我们莫名被抓的是不是你?就会找老师,屁都不会干的娘炮。”
“不…我没……”腹部的疼痛让荀丞则撕心裂肺,他抓着身上的脚想移开不成,反而手也被其他人跺住蹂躏,他身体痛苦难忍,心理却还有余力想为什么没一个人会经过这里,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蒸发了吗。火烧一样的痛楚让他开口都很困难,但他还是决定大叫试试,当然如果真的没有人,他接下来恐怕就会被打地更惨。
“哟?这是要叫了?死娘炮,有本事起来或者继续挨打啊?这么快就要像个娘们求救了?真几把没用。”一个小混混见他张口,立即嘲笑。
不能被情绪掌控行为。
他想起来母亲的教诲。可他做不到。
屈辱感迫使他闭回了嘴,被打的屈辱和被人看见自己被打的屈辱,他居然因为不值钱的自尊心选了回避后者。果然他做不到准确判断利弊,哪怕是在被人侮辱也没有长进,他注定成为不了母亲期待的人。
他弯着腰蜷缩起来以护住身前,泪水在眼眶打转,只希望尽快结束。
可混混们却像是找到了新乐子。
“哭了哭了哭了,哈哈哈哈看这娘炮哭了!”
“这才打了几下啊就哭,连女生都不如啊这废物。”
“咱看看这智障到底是男是女吧,第一天见他那张脸我就想这么做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玩!”
裤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