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伯,你等等我,我现在就来陪你。”
我在冰凉的墓碑上用鲜血写下自己名字的最后一画。
右手手指的指尖已经被磨的鲜血淋漓,很痛,但比这更痛的,是我一颗已经破碎的心。
如今在地底下的躺着的曾是这世上最知我惜我爱我的人,可现在的他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柔情似水的看着我,然后轻唤我一声:英台。
小时候怕树林里的坟,也怕世界上有鬼,现在最爱我的他躺在了里面一下子就再也不怕了。
起风了,地上的树叶被风儿轻柔卷起于半空飘落,更添了一丝凄清。
我一步一步朝坟冢走过去,心里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祥和,好像下一刻就能与他再次相见了。
天上雷声阵阵巨响四起,我竟也不觉得害怕。
一道炫目的白光随着“轰隆”一声后,一道天雷竟然劈在了坟中上,原本不算结实的坟堆被劈散了开来,此刻正冒着袅袅白烟。
“山伯...”我激动的唤他。
一定是他,他希望我能和他在一起。
好。
我现在就来。
一个人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我。
“英台!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沙哑,焦急。
是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竟赶了上来找到了我。
“放开我。”我气急。还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可以和他永远厮守,谁也不能阻止我。
“不,放了你你就会做傻事。”
“不要管我。”我企图挣动他,可我忘了他善骑健射武艺精炼力道奇大,无论如何使劲都未动一丝一毫。
“英台,我就问你这一句:你的抱负理想还有没完成的目标呢?难道统统不要了吗?还有你的家人,你想想他们啊!”
“不要提这些。”我什么也不想管了。
“难道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为了这样一个结局吗?他愿意看到你这样吗?”
“最没有资格提他的就是你!”我使劲的想挣开他,指甲毫不顾忌的用最重的力道划开他手上的的皮肤,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松手。
“英台!你冷静点听我说。”他顿了顿,又道:“其实...山伯去世之前有让四九跟我联系,他让我照顾好你。”
他身上还带着山伯写的那封书信。
信上说自己感染风寒本已经时日无多,又忽得祝英台和马文才的早已定下的婚事心血上涌更是病情加重,他知道自己离世后英台定会追随,所以早早准备了信给了马文才让他有所准备。
“我不信。”山伯在这之前就已经生病了吗?可是为什么与他书信往来时他从来都不曾与我说过?
马文才一定是在骗我!
“我给你看。”马文才看我不信,真的拿出了一封信来。
我看着那封信,依然是不相信的。
直到颤巍巍的打开信件,看到了满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体...
我呼吸一紧,不由得攥紧了纸张。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艰难的一字一字读过,仿佛千年万年。
我想骗自己这都是假的,但...这真真切切又是他的字啊,就连他写字时喜欢在纸上面做的记号都是一样啊。
我思绪万千,书院里的几年如观戏般在我眼前快速掠过,一幕一幕真实而又虚幻,往事种种像是剧毒般蚕食着我的神经与理智,我的心口忽然剧痛不已,没了骨头般的瘫软在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连呼吸都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