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默契

    哄完咪咪，曹远并没有马上出去，他在床沿边坐了一会，脑子里还有些乱。

    他设想过许多种曹郁与咪咪碰面的场景，曹郁可能会难以接受，可能会说他疯了，然而他绝对没想过咪咪会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把曹郁拐上床。

    会这么想不是他对自己的儿子偏心，只是他太了解那只小淫猫了。

    小猫咪不懂礼义廉耻，只把性当做讨好人类的手段，就像当初讨好他一样，小淫猫一定是在他这里得了甜头，所以又把这一招也套用到了曹郁的身上。

    曹远没有办法怪曹郁，小猫咪太勾人了，发起骚发起浪，没人能挡得住，他也没办法怪小猫咪，即使她把他们父子俩推到这么尴尬的一个局面。

    父子俩和同一个女人上了床，这算是什么事啊。

    曹远走出去的时候，曹郁已经穿好衣服，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曹远看得出曹郁的紧张，曹郁一紧张就喜欢搓衣角，小时候是搓他的，后来变成搓自己的，但是这个小动作曹远很多年没见曹郁做过了。

    曹郁见他出来，率先开了口，“爸。”视线躲开了，不敢看他。

    “提前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曹远其实只是想要闲扯几句，但这话说出来父子俩一时间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是啊，如果曹郁能提前打一声招呼，或许昨晚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爸，对不起，我……”

    “咪咪是我从海边捡回来的……”

    父子俩同时开了口，又同时停下了话头。

    沉默了良久，还是曹远继续开口说道，“咪咪是我从海边捡回来的，捡回来得时候她就是这样的，不爱穿衣服，不会说话，只会像一只猫一样喵喵地叫。”

    曹郁低低“嗯”了一句，昨晚他就发现了，那个女人一句话都没说过，做得爽了也是喵喵得直叫唤。

    起初他只当是床上的一点小情趣，后来才发现她是真的不会说话。

    可是一整晚他都被情欲冲昏了头，只顾着像只发情的野兽，在女人身上宣泄欲望，根本没有心思细想。

    “我一开始想，她可能是撞到头了，想带她去看医生，但是她……后来，我就把她留下来了。”

    曹远顿了顿，“后来我心里认定了她，就想等你这次回来，把她介绍给你……”

    像是有一双手掐住了曹郁的脖子，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他错了，错得离谱，即使有千万个借口，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偷他爸的人。

    “对不起，爸。”曹郁重重跪在了曹远面前。

    “小郁，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起来，快点起来。”曹远忙要把曹郁扶起来，然而这个现在个头比他还高的儿子，死死跪在了地上，怎么也拉不起来。

    “哎，我说这些不是那个意思。小郁，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咪咪那个性子......”

    “对不起，爸。”曹郁似乎听不进曹远的劝，眼泪像是断了线，啪嗒啪嗒往下掉，他不想让曹远看到自己哭，是他做错了，有什么资格哭。

    曹郁把脸埋进手心了，不停地道歉，一句句“对不起”打在曹远的心头，也让他这个当爸的难受得很。

    他揽过曹郁的肩膀，让曹郁埋在自己膝头发泄。“哎呀，哭什么啊，都这么大了。没事没事。其实我之前还一直在想要怎么和你说咪咪的事情，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给你找了这么一个......后妈……现在……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曹远一个糙老爷们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小猫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窜了出来，她疑惑地看了看埋在曹远腿上的曹郁，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曹远。

    她不明白曹郁为什么会哭，但就像她不喜欢曹远难过一样，她同样不希望曹郁不开心，所以她凑到曹郁旁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曹郁脸侧溢出来的眼泪。

    咸咸的。

    不好吃。

    曹远有些复杂地看着小猫咪，他对小猫咪是有独占欲的，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他只能试着接受一段混乱的关系，或许这样才能解决他们目前的困境。

    他没有阻止小猫咪对曹郁的亲近。小猫咪得到了曹远的默许，挤进了曹郁的怀里。

    曹郁的怀里被迫塞进了一只软乎乎的小猫咪，搂着他的脖子，舔他脸上的眼泪。他哭得太厉害了，头脑发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怀里这团软球是什么时，忙不迭地想往外推，只是位置不对，恰巧摸到了小猫咪胸前那两团柔软的乳肉。

    那两团乳肉昨晚不知道被他糟蹋过多少回，上头还留着他清晰的牙印，曹郁有些囧，不知所措地抬头去看曹远。

    曹远没有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咪咪是想安慰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准备吃的。”

    父子的谈话到此戛然而止。

    谁也没有谈未来，可似乎都有了点心照不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