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态度暧昧的侍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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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后是一条窄窄的过道，顶上间隔着亮起几盏小灯，光线影影绰绰，隐约映照出两旁米白色的墙纸和挂起来的大大小小的照片。

    溪流、竹林，还有山涧飞舞的斑斓蝴蝶。生动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相框。

    ……或许，是个展览厅？

    你顺着过道一路走去，终于在尽头的拐角处看见了店铺里面。

    比料想中的还要冷清和昏暗，三四张宽大的长方形玻璃桌各自搭配着藏蓝色沙发，都是空空如也，没有半个客人。只有中心处的半圆形吧台里站着一个男子，正低着头擦拭几个酒杯，黑白配色的侍者制服上兜里插着一朵紫色小花。

    似乎是感受到了你的进入，他抬起头朝你轻轻地点了点，又再次低了下去，冷淡得让你刚扬起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欢迎光临。”

    “啊”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你有些受惊，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一只手温柔地扶住。

    “小心。”

    你转过头，又是一位男性侍者，他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扶着你，托盘里的高脚玻璃杯还摇晃着琥珀色的液体。

    “…谢谢。”

    轻轻一挣扎，那只手便放开了你的手臂。

    他的眼睛是深潭般的青绿，眼尾微微翘起，眯起来的时候会让人联想到午后阳光下慵懒的猫。

    “不客气。”

    “琉璃青果。小姐，您的饮品。”

    你看着那杯鸡尾酒般的饮品，眼神有些迟疑。

    渐变的绿色，由下往上逐渐加深，最下面是几乎透明的浅绿，一层接一层，最后是紧密的碧绿，像水塘里的浮萍。四五块冰块漂浮在剔透的液体上，隐约可以看到不断冒出的细小泡沫。

    ……看起来和名单上的描述并不相符。

    “小姐，您的饮品。”

    那人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是隐隐的笑意。

    “鸡尾酒吗？”

    “不是，果汁而已，我们不出售酒精饮料。”他弯下腰，将手中的托盘推向你，青绿色的眼睛里仿佛流动着微光，“小姐不如先尝一尝，相信不会让您失望的。”

    由于低头的姿势，那头柔软微棕的发丝垂下来，有一缕沾在了脸颊边。

    在他专注目光的注视下，你像是受到了蛊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那缕发丝别在了他耳后。

    “……小姐？”

    “您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掉。”

    和戏谑般的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手背上柔软的触感。

    ……你刚才，做了什么？

    那他又为什么…

    你傻掉了，直楞楞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却一脸什么也发生过的表情，嘴角依然是同样的弧度，礼貌而温柔。

    “还需要点什么吗？”

    空气似乎都变得灼热了起来，杯壁上不断渗出来一颗接一颗的水珠。

    “不、不用了。”

    你慌张地回答，提高的语调有些尖锐变形，让你几乎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声音。

    “你、你不去做你的工作吗？”

    短暂的懊恼过后，你捧着那杯饮品斟酌着字句开口。

    为什么反而在身边坐下了……在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之后…

    那人的语气却依然柔和，连唇角的笑容都未曾淡去半分。

    “嗯，我就是在工作啊。”

    “什么？”你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陪着您，不就是我的工作吗，我的…客人？”

    他看向你，最后两字被拉得缓慢绵长，咬字含糊而低哑，难免叫人揣测出一点别的意味。

    ……

    紧张、局促，莫名暧昧起来的空气让你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向来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局面。

    你端着那杯绿色的果汁不再开口，最终沉默地小口小口地抿完了饮品。

    饮品见底，这种不知所谓的暧昧局面也终于快要结束，你翻开自己的皮包，正要拿钱付账，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制止。

    “不必。”

    “第一位客人，由我个人赠送，希望您喜欢。”

    他将那只制止你的手收了回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偏着头，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下一次，有新的特调哦。”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