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近黑了,村子外面的山林里不时传来两声狼嚎,把景玉吓了个半死,早知道离家出走会迷路,他就不作死了!
看了一圈,也只有眼前这户人家还亮着灯,而且主人家看起来还挺好说话。
他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就不怎么爱跟外人说话,但是一个人在外面总要学会生存,他鼓起勇气敲了敲篱笆院的栏杆,引起了男人的注意,那男人回过头,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浓眉虎目,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老实人。
“请问……可以借住一晚上吗?”
见男人没有表示,景玉连忙道:“我是从县城里来的,现在迷路了,我就借住一个晚上可以吗?”
男人好像是在洗脸,拧了帕子擦了擦手,过来给他开了门,声音出乎意料的低沉好听,给人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你先进来吧。”
“谢谢,谢谢你。”景玉诚恳道。
男人似乎也不善言辞,把他带到了一间收拾得相当干净的房间说:“这是我大哥以前住的,他人不在家,你就住这儿吧。”
“好,”景玉连忙应答,心里满心的感激,觉得他看起来更顺眼了,眯着眼睛笑了笑,“你真是个好人!”
他不知道这句话很快就会推翻,还十分的相信他,当做善心的大哥哥一样,看他要走了连忙问:“那个,你们家有浴桶吗?我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有点难受。”
这个要求似乎让他有点为难,男人微微不蹙了蹙眉,指了指外面说:“我们都是在外边冲一下就可以了,现在天也不冷。”
景玉看了看院子,那个水井挖在葡萄藤下,还算隐蔽。但是,这也是露天洗澡啊!那也太羞耻了!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让除了奶娘以外的人看过穿中衣的样子,不然总会被家里有些人鄙夷地看着。
他扁了下嘴,不自觉地把平时对奶娘的娇气劲儿都拿出来了,“可是我不想在外面洗嘛……不用太麻烦的!我可以自己烧水!”
萧从山抬眼看了他几秒,那眼神让景玉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心里一下子就怂了,“要是不可以的话……”
“可以。”萧从山把油灯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出去了。
景玉低下头,感觉自己这样是有点过分,人家让他借宿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还要提这么多要求,又不是在家里。但他嗅了嗅自己身上,自己都无比嫌弃,移了油灯在床头,避免把床弄脏,他小心地躺在床沿边眯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景玉感觉光芒被移了开,景皱了皱眉嘟囔道:“奶娘……”
不过这次奶娘没有理他的撒娇,也没有拍拍他的背。景玉悠悠醒来,眸子半眯着看了看,立马给吓醒了,他几天不沾床,刚才一下子就睡过去了,连这个人什么时候在床前看着他都不知道。
男人像是没想到他这么容易惊醒,怔了怔,把油灯又放了回去,说:“洗澡水给你烧好了,还洗不洗?”
“洗!”景玉暂时忘记了异样的气氛,高兴道:“当然洗!我快要受不了我自己了!”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干净的大木桶,里面已经放好了热水,就在隔壁的一间房。景玉被领过去,再次谢过之后关门并落了门栓,开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快速脱光!等泡进温度适宜的热水里,他满足地叹了一声。
兴许是太舒服了,他不知不觉地又靠在浴桶上睡着了。这一次睡得不是很踏实,梦里总感觉周围的水浪在轻轻拍打着他,身体陷入一种奇怪而陌生的舒适……
他感觉很热,微微启唇叹了口气。
然后他就梦到跟一只鱼亲亲了,那嘴滑滑的,还会吸吮他的嘴唇。他觉得好玩,还伸舌头舔了舔。
然后一发不可收地,直到他无法呼吸为止。
景玉被强烈的窒息感惊醒过来,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让他一时忘了反应,看了看头顶的木质悬梁,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哪里,用力把人推开,惊恐万状地看着对方,“你、你……”
男人的眼神幽深如墨,擦了擦嘴,目光深深地看着他,然后略微下移——景玉连忙用两手挡着了胸,面红耳赤地斥道:“你不要看!快出去!”
男人并没有被他吓退,而是在静默之后向他来了。景玉看他往自己身后去,连忙又换了一个方向躲避,却在起身之时被他拉着只手反剪在后,霎时间胸前春光乍泄,雪白的乳肉点缀着红梅,白花花的耀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