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深的觉得自己的魂魄就像被花盈盈的小手给揪住了一样,带着钻心的痛,又渗着刻骨的痒。
几辈子了,就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无忧无虑的趴在自己膝头尽情的撒娇撒欢。
但是...这一切都是幻觉不是么?
他又不是傻瓜,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了,小女帝对他又敬又畏,表面上堆着笑,私底下还不知道在编排他呢
容景深双手握成拳头在身侧轻轻颤着。
他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没有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花盈盈眨了眨眼睛,她没有看错,容景深白皙的俊脸居然被憋红了。
甚至他还将头偏向一侧,不愿直视她的眼睛。
拳头握那么紧干嘛,这是被她不好好睡觉气的?
大半夜的,这祖宗又来她房间里面发什么疯?
尽管花盈盈在肚子里腹诽容景深一遍又一遍,可是这辈子的容景深再怎么刺头她也要顺茬摸。
于是她又小声的喊了一句:容卿,你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儿?
容景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花盈盈的时候,已经神色如常,他一双眼眸清冷无波的看着花盈盈,淡淡的说道:无事,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儿,明日还有祭祖大典,你还不快睡?
花盈盈想到明日祭祖大典,感觉又是一场硬仗,于是点了点头,她一边往床那边走去,一边回头看向容景深说道:容卿,只是我真的不困,要不然,你给我弹几只曲子听听?
花盈盈觉得自己在努力勾搭容景深这方面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毕竟司命星君说要她尽可能多增加两人独处的机会,最好还要浪漫旖旎一些。
所以花盈盈尽管屡战屡败,但也依然屡败屡战。
而这次,并没有马上拒绝她,而是默不作声的盯着她良久。
就在花盈盈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回过头来看着他,等着他说自己胡闹的时候,容景深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好吧...
嗯?居然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
花盈盈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更多的还是美滋滋,要知道,容景深这人,虽然不能说德艺双馨,但是起码是色艺双绝的。
弹起琴来,不仅琴曲绕梁,人也赏心悦目。
果然,还是晚上的容景深好说话啊。
花盈盈开心的把下巴搁在枕头上,看着容景深点燃了香炉,然后坐到了琴旁。
修长的十指轻轻拨动琴弦,动听的琴曲一开始犹如舒缓的溪流,从幽静的山谷之中之中蜿蜒流出,清清潺潺,忽然湍急向下,涌入一片鸟语花香之地,那里青峦叠嶂,绿草野花竞相开放...
花盈盈看着容景深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香炉里焚出轻烟袅袅,熏了一屋沉醉。
容景深的指尖每每拨琴弦,都像是在勾回那匆匆流走的似水年华,让她在不经意之间就好似又经历了几番轮回。
花盈盈打了一个哈欠,慢慢闭上了眼睛。
良久,琴声戛然而止,容景深收了手,他朝花盈盈那边看去。
人已经睡熟,而且还微微的打着鼾。
容景深嘴角轻轻上扬,情不自禁的笑了。
他走到花盈盈身边,把趴着睡的她翻过来放平,盖好被子,然后一声不响的低头看着她。
恍然之间,他又想起了两人的第一世,那时初见花盈盈的时候,她几岁来着?
反正是梳着两只羊角辫子的年纪,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喊着。
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
容景深不记得了,只是等发现自己放不下她的时候,她已经披上了嫁衣要做他弟弟等新娘了。
刚才他就是在这个梦境里面惊醒,无法冷静下来,于是不假思索等冲到了花盈盈的寝宫里。
容景深一声叹息,他伸手按住一跳一跳发疼的额角,却挡不住回忆的洪流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