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初顶着一张丑脸大摇大摆到了大堂。他本想带上面具,齐州子却道了句“身在楚府,无需佩戴”,接着便强制将面具拿走了。
于此,他心里直呼:有病!
落了座,还未拾起筷子,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迎面就给呈了上来。
赵昀初看得脸色猛变,即刻起身离开。怎知齐州子早有预料,侧身直接扣住了他,“小公子莫要胡闹,该喝药了。”
赵昀初面色极为不好看,“喝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用,如今见着它就犯恶心。”
“总归是有效的。”齐州子收紧了手,试图将人拉来坐下。
“休想再逼我喝上一口!”身形一转,赵昀初抬脚向对方面门踢去。感知禁锢消失,二话不说就运转轻功飞速逃离了。
结果脚尖刚点地,一道黑影就追了上来。他转头看过去,脸上浮出些许愠怒,“你怎跟狗皮膏药一样?”
齐州子手里端着药汤,轻轻晃了晃,“小公子年岁不小了,还是这么怕苦。”
怕苦?
赵昀初不屑的挑了挑眉。他喝了五年的药,起初苦似莲心的滋味他早已尝不出,这苦药大抵与白水无异了。
只是他这脸……被炎火烧伤岂是这药能治得好的?
他这张脸何止伤疤难除,更要人命的是残留的的余火,总会时不时发作一下,他的脸也跟着时不时溃烂。等伤口快要结痂时,余火又窜了出来。循环往复,他这左脸已然坏得彻彻底底无法恢复。如此,他又何必再喝这鬼东西。
齐州子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淡淡道:“这药效果迟缓,但也有用,你的脸至少不再像以前那般溃烂化脓。”
“还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赵昀初扭过头走到大树下,寻了一块阴凉处,大大方方坐下了。
“小公子还是听话些好。”齐州子走近他,单膝跪地将药递过去,“小公子执拗倔强,我说再多你也不会听。不过也好,我亦学不会楚昭哄你的法子,强迫的方式或许更适合我。”
“是吗?”赵昀初嘻嘻一笑,扯过野草仍在对方脸上,蛮横挑衅道:“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喝下一滴。”
“得罪了。”
粗糙的手不加怜惜地扣住了下颌骨,灵动的杏眼闪过一抹狡黠,还未等药灌进来,赵昀初率先发起了进攻。
漫飞的药粉模糊了面容,接着就听到瓷碗落地的响动。透过朦胧的视线,他勉强能看清对方正用衣袖捂住口鼻,不一会儿,魁梧的身形便有些摇摇晃晃。
赵昀初乐得咯咯直笑,凉薄的笑声带着恶意,“齐叔叔你怎么如此狼狈?你的呼吸声……”
他凑过去,对上深邃的眼眸笑道:“齐叔叔……你乱了……”
“多亏了小公子的药。”齐州子半跪着,麦色的皮肤像是被烫红了。
“那你该夸夸我,我最新研制的情药可只用在了你身上。”赵昀初刻意摆出一张无辜脸,杏眼上下打量着对方,“齐叔叔已经三十过半,这身材倒是不输阳刚青年,相反更胜一筹呢。”
“小公子莫不是眼拙?”齐州子终于拧起了眉,厚实的胸膛大大起伏。
赵昀初哼笑一声,抬脚踢在对方膝盖上。看着不苟言笑的人狼狈地跪坐在地上,他欢喜地黏上去跨坐在对方腿上。
“齐叔叔的身体很火热啊……就是不知内里是火是冰,也不知能否绞得我欲死欲仙……”
“小公子又在说胡话了。”齐州子脸色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赵昀初轻轻按了按突起的喉结,清飘飘呼了口气,“齐叔叔的东西不老实了,正顶着我呢……”
他打趣地看着对方,手不老实的四处乱摸着,试图激怒对方,“齐叔叔,我想要你。”
“小公子……”齐州子的呼吸彻底乱了,但刚毅的脸上却未曾出现赵昀初想要的情绪。浓黑的眉皱得死死的,深邃的眼不带一丝杂念,“你这般做就不怕楚昭心生怒气。”
“真当我怕他?”赵昀初冷下了脸。
“小公子确实不如楚昭厉害。”
“齐州子!”赵昀初瞪了瞪眼,揪起他的衣襟,恶狠狠道:“我现在便强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