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柳真未晋位、在中洲行走,常路过南州,觉得此地很合眼缘,便化了名托人置办了一套小宅,返回宗门时另在府宅留了几名略通玄法、忠心可靠的佣仆看守。后宗内事务缠身,绊住了手脚;等忙完了,自己和妙善的功体升阶之事近在眼前,柳真又走不脱,把南州之行抛到脑后;到最后还是托自己新婚的福,向宗丞寻了个事由来此地作消遣。
妙善虽习了神通,体质不同于凡者,但南州此时湿热难耐,她畏热又呆惯宗内四季如春的气候,经不住这番苦夏,并不愿在此地多呆,本想着赶快回宗,每日吹着凉风,听经做功课也愿意,可自己又贪两人作伴戏耍,更比在宗门逍遥自在,两相衡量,半推半就在南州陪着柳真。
一连几日的游乐,柳真神采奕奕,妙善却有些吃不消,撒娇弄痴只道自己身子不爽快。
柳真自是对娇妻无所不应,收住脚陪着她。两人每日困了便睡,醒了便做些听雨、赏荷、观月、读经、谈玄等的杂事打发消磨,不拘修行的条条框框,嘴馋吃点凡食打打牙祭也是有的;两人从宗门出来越久,身上的凡俗烟火气越旺,把平日里看做第一要紧事的修行抛到了脑后。
又下起了雨。
雨脚连绵,歇在荷叶上积了一摊的欲圆又碎的珠子;周遭皆披薄白纱,入了内宅景的留仙山宝珠塔并不能见得分明。
妙善起雅兴,自觉有一番趣味,便停在小榭听雨观景。柳真穿庭过池,分花拂柳,一径寻过来,自恃玄通在身,周身只虚虚实实拢着雨;宅府仆从惯做察言观色、揣摩人心,即是心中有疑也只做睁眼瞎、哑口聋罢了,从不多事,柳真挥挥手,仆从自是悄悄退下。
妙善入乡随俗,到底是做了南州妇人时兴的装扮:请了梳头婆盘得油光水滑懒梳妆髻儿,似散非散,欲倾不倾,青黑黑的发尾露出红艳艳的发绳,一银丝小冠戴在脑后,点了几朵白雪雪似的瑞景花,耳上挂着银打的丁香坠儿,腕子戴一副描金彩绘诸仙东会小白玉珠串,其他配饰再也没有;身上衣着一水儿俏色:披着嫩柳青如意合和阳兴府纱衫子,穿着杏子黄缠枝八宝青州路绢抹肚儿,上头并钉着几对并蒂莲银扣儿,撒着雪瓷白落花流水宝州路绢裤脚,登着一双石榴红鸳鸯戏水宝州绣凤头鞋。
妙善阖眼侧榻观听雨声,自有冥想,察觉柳真已至,并不动身起迎他,只笑道:三哥也来听雨的么?
柳真出身某地大族,未入宗修玄时在族里排行老三,姊妹兄弟亲近的便直呼他柳三;现两人成了结发夫妻,伦理变了变,师徒尊长这等的称呼便是见了外生了分,多有不便,妙善索性一口一个三哥叫起来,柳真自是受用。
柳真捻须,低身做揖,笑答:小生来听雨,也来见神女也。
妙善被逗得噗嗤一乐,睁开眼睛,见着他道:三哥会油嘴滑舌,我倒不知你和谁学的这身本事?
今日柳真仍做一凡世富商模样:头上是网巾儿齐齐整整地束着,戴着正时兴、仿得怪模怪样的黑地晟州纱巾儿;一身月白曲水地宝芝纹阳兴府纱袍,腰间配着红宫绦、系着如意水晶璧;脚下是红云头履。
柳真摇头晃脑,颇为得意:不告诉妙卿也。一壁讲,一壁解衣脱鞋在榻上卧下。
待行毕,妙善美目一转,慢道:三哥,我冷呢。说罢就翻贴在柳真身上。
柳真闻弦歌而知雅意,先取下丁香坠儿,含住妙善耳垂,再细细吻上芙蓉面,最后擒住一双丹唇,吻得二人气喘吁吁,发鬓散乱,眼波含情:如何呢?
妙善瘫软在柳真身下,哼哼唧唧,浑身发热顾不得说话。柳真解开抹胸儿,低头尝酥雪,一手拢着奶儿细细把玩:此处风光无限好也。
妙善打了他一手,斜睨道:穷措大不要吟酸诗臭句。
柳真哼的冷笑,咬了一口妙善的芙蓉面,没良心的。伸手摸下去,湿哒哒,热潮潮;探进去,一翻摆弄,拧、掐、逗、抚,春潮带雨晚来急。柳真死心不改,又嘀咕了一句。
妙善咬了一口柳真耳朵,翻身往下,直接拿住阳物往嘴里胡乱的塞,手上一进一送,上上下下磨着,弄了一会,手下东西硬邦邦,青筋暴鼓,狠狠地吸了一口,才得意抬头,这又如何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