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朋友圈都在晒合家团圆的照片,本是个大喜的日子,苏宜却心情沮丧,耳边不断响起任采枝的那句扫把星和家破人亡。
虽然苏宜知道这一切与她无关,但她还是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如任采枝所说,是个天煞孤星,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她经常在想若是自己没有出现在B市,是不是一切就不会不一样?
苏宜烦躁地在顾尧怀里拱来拱去,不自信地问:“你觉得我是个扫把星吗?如果不是我多事,好多事情不会发生。”
顾尧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宽厚的大掌像撸猫一样,一下一下地顺着苏宜柔顺的长发。
“什么扫把星,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有因则有果,任家破产是因为他们经营不善,而苏志远入狱是因为他的的确确犯了罪,就算没有你,迟早也会把他给抓了。”
顾尧心里嗤笑,苏志远和任采枝这两个半斤八两的混蛋,一个害人无数,一个遗弃苏宜,不管是哪个都够顾尧唾弃他们一万遍,他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有些事不得不迷信,毕竟苏宜自己就有阴阳眼,她对命理天数这些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万一她真的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谁靠近谁倒霉呢?顾尧这么好,她不想害他,但她也舍不得离开他。
苏宜闷闷地说:“任采枝说的可能是真的,我......我的确与普通人不太一样。”
顾尧抚摸的手一顿,他知道苏宜想说什么,他早就察觉她与别人不一样。但那又如何,自从上次她不幸落入险境,顾尧对苏宜再也没有什么大要求了,只要她好好活着,能蹦能跳,能说能笑,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轻轻收紧双臂,缓缓地把下巴磕在她脑门上,满不在乎地问道:“嗯?说说看,是怎么个不一样?”
“我......我从小就能看见鬼魂,所以才会一而再地跟死者扯上关系,因为我看得到他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发现所有鬼见你都绕路走,所以我才厚着脸皮缠着你。”
苏宜忍俊不禁地回忆起两人的第一次,那时候的顾尧看起来是那么严肃古板,仿佛碰一下都玷污了他圣洁的皮囊一样,若不是她死皮赖脸豁出去,估计就没有往后这段奇缘。
顾尧把唇轻轻印在苏宜头顶:“你个小坏蛋,果然对我意图不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便发现,这女孩又美又辣,真是莫名其妙地吸引人目光。明明只是穿着简单的连衣裙化着淡妆,却轻易把新娘子都比下去,整个人熠熠生辉,耀眼得不得了。”
这男人藏得可真深,苏宜还以为他正直不阿,不会因为她的美貌而对她另眼相待。不过没有女人不喜欢赞美,特别是来自男朋友的赞美,那简直是让人飘飘欲仙,原本心情低荡的苏宜瞬间变得神采飞扬。
她美滋滋地问:“那你是不是早就对我一见钟情啦?哼,把你往床上拉的时候,你这狗男人还装模作样,害我心怀愧疚,以为自己强迫了一个良家妇男。”
顾尧抱着苏宜轻笑,胸膛的震动把苏宜身子都震软了。
“你总把我往床上拐,我不得好好配合吗?”
苏宜恨恨地锤了锤他的胸膛,狗男人,装了这么久,白占了她这么多便宜。
空无一人的客厅,两个热情的男女相互交缠,空气里的温度不断攀升,被压在沙发下的女孩满脸通红,唇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顾尧以为苏宜想要拒绝他,于是先发制人,用嘴巴把她堵得严严实实,上下其手,把人剥了个干净。
苏宜气结,大力地把顾尧的俊脸推到一旁,扯着他耳朵说:“好好听我说话行不行?”
顾尧手上不停,敷衍地答道:“你说,我听着。”
苏宜羞恼地把衣服拉回来,大声喊道:“我说,我们去领证吧。”
顾尧脑袋一僵,猛地抬起头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宜双手盖在脸上,拿乔道:“哼,不说了。”
“不行,我听到了,快,把衣服穿好,咱们马上去民政局。”
顾尧越想越心热,恨不得马上把民政局搬过来。
他着急忙慌地给苏宜套衣服,结果越急越错,惹得苏宜在一旁娇滴滴地骂,顾尧只好左一句祖宗,右一句姑奶奶地哄着,真是只差跪地求饶了。
最后好不容易穿整齐了,顾尧把苏宜整个人扛出去,上车,一鼓作气到了民政局,拉着苏宜大步往前走,紧紧拽着她纤细的小手,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腊月二十八,临近春节,幸好民政局还敬业地开着,两人顺利地拿到两个小红本,顾尧以保管为名把两个证书都揣自己兜里,一路傻笑地看着苏宜,看得苏宜脸蛋耳朵通红,远远地甩开顾尧独自走在前面。
砰砰砰,不知是哪里的烟火在空中盛放,五颜六色的火花点亮寂静的黑夜,似乎是在庆祝这对小夫妻的新婚夜,又似乎是迎接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