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跟我来。安德鲁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塞进自己车里。

    妳怀孕了？安德鲁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停下车才转头问她。他怕开口就会被她的回答气疯，然后开快车做出无法弥补的事。

    我是关心妳。

    再见！海玉旒抽离自己的思考，对同学们道别。开着崭新红色小跑车离开校园，她已经搬离校园宿舍，他调查过她这件事让她颇为在意。

    你！海玉旒走到驾驶座车门旁，她小心地看着站在她跑车旁那台房车的男人，她手指接触车门但没有打开。她抬头皱眉看着他，手上一起紧握着车钥和肩上包包带子。敢情他是跟踪她？没人知道她要来医生这里。一把火气就这样从心底冒出，掩盖她看到他的兴奋之情。

    噢，那是位妇产科医生。警卫告诉安德鲁：你太太可能要给你惊喜吧。警卫对他笑笑。很多人都是这样瞒着先生来，警卫见怪不怪。

    不必『您』来担心这种小事。海玉旒双手在胸前

    对不起。让你失望。并没有。海玉旒扬起个甜死人不偿命笑容，咬牙一个个字说清楚让他好好听清楚。

    安德鲁原本在她离去后也会跟着离开返家，但当他看到像是她同学的男孩在她脸颊落下个吻，虽然是个再见吻，但他心里泛出酸意，她是他的，法律上也是，他决定择日不如撞期，今天该是他出现的时候。

    他驾车跟着她，以为她会如往常般回家，她却来到波士顿市区医学大楼，受到好奇心趋使，跟着她驶进大楼停车场，再跟在她身后走进大厅，见她独自搭乘电梯，电梯最后停在某个楼层。安德鲁找出楼层标示牌上医生姓名，然后询问大厅警卫。

    您还好吧？计程车司机被后座上车就如水龙头转开，开始哭泣的年轻女人吓到。

决定对海玉旒用心理战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他突然消失不管她，她反而会觉得不对劲。

    三个月以来每周同一天同一时间，他总是静静、远远的坐在停于路旁房车里看着他的小妻子，不去打扰她。他不希望出现后让她躲得不见人影，她回到波士顿便搬家，他虽然轻易查出但他不会再浪费资源和时间查这种私人事务。

    那妳去看妇科医生做什么？妳身体不舒服？

    不想被找到就得搬家。他对她的影响力让她心惊，她独立习惯，不习惯被管束或被他人影响思考。

    上次在赌城不小心被抓后，圆桌学会暂时停止她进行外务，免得被认出来，她于是沉潜，专心念书，等待查出杀害父母的凶手，有能力得以报仇那天。虽然父母死亡证明并没有写原因，但她知道向来健康的父母是被害的。她追查线索到了父母死亡地点欧洲，课业令她断断续续的追查无法连出个什么具体结果，她又不敢放弃学业，只怕有天坐吃山空。

    依旧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维系着婚姻关系，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知道。这样也好，没人会借她来威胁他。他对她的喜爱一点都没因为最初悸动退去而失去兴趣。连他都不太确定是否还是只想要个他不讨厌且像她一样的完美妻子来当成被母亲逼婚时挡剑牌，还是他已经爱上她。

    你很烦。她只是去拿经痛药处方签，干他屁事。

    她在前往机场短程路途于计程车后座忍不住哭泣起来，她没有回答，抬起沾满泪水的脸庞回首看着凯萨皇宫饭店离她越来越远，多年来独自一人孤独的心溃堤。他有天会对失去新鲜感、对她失去兴趣，她不想等到那天，等到心遗落在他身上而无法离开他的那天。

    她真的因为那夜和他还有他阻止她购买48小时内要服用的事后避孕药，怀孕了？

    她这次学聪明，先使用饭店走道内线电话请饭店人员帮她改好机票，再要饭店把车叫好她再走出大门。不过她太深入自己的思考，没注意到在她踏出房间时，安德鲁派的人就一直跟在她身后。

    他发疯我不必和他一起发疯。海玉旒在饭店豪华走道边走边对自己洗脑。美国只要一方发起离婚就可以开始法院程序，虽然她真的希望他干脆点找律师处理，别扯上得到法院见面。这个荒缪婚姻正常人来看会觉得是个错误，只要她溜走，他应该会意识到这个错误，然后自行向拉斯维加斯法院声请离婚，他既然调查过她，不会不知道她的通讯地址好让法院寄离婚发起书。

    安德鲁不安冷着脸倚在车子旁，看着远处走来的海玉旒，她还是穿着超高高跟鞋、黑窄裙和白衬衫，颈上挂着串白色珍珠项链，正在实习的她看来就像是个专业心理谘商师。安德鲁看出她似乎喜爱经典型穿着，但是那双鞋很危险，新闻已经报导有好几个女孩子穿着那种细跟鞋一个不小心从楼梯上掉落摔死。

    海玉旒转头望着窗外懒得理他。

    海玉旒把匆忙间没有留在饭店的价值连城婚戒银项链，藏在胸前衣服里，她明白那个男人可能后悔和她结婚不会再来找她，他不缺钱也不可能来找她要回那个昂贵婚戒，但她心里不免有些期盼能看到他，毕竟他是她第一个有亲密接触的男人。她一直等待着，但三个月过去都没收到邮局从旧地址自动转来拉斯维加斯法院离婚发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