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离开这里,可她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不,不能再想了,现在得做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想到了那个跟她一样神经兮兮的人,于是她点开了他的聊天界面,趁着自己没反应过来,发了自加好友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是在国内读的大学吗?大学的生活是怎样的?」
发完她就把手机丢一边去了,然后继续写题,每天一小时,不能落下。
一小时后,她也冷静了下来,这才后知后觉地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感到尴尬,但她还是打起精神,把手机摸了回来,不情不愿地打开聊天窗口。
对方的回复是在半小时前,他先是说了自己在哪个学校念的书,然后又用极其精简的语言描述了一下自己休学前的校园生活,最后附上一句点评:
「对我这种人而言,十分无聊。」
她觉得,十分无聊四个字,简直戳在了她的心坎上,于是她就和他东一句西一句地扯了起来,扯着扯着,她把电脑打开了,然后在某个游戏平台上,接受了一个新的好友请求。
嗯这样设置应该就能联上机了。她自言自语着,打开聊天窗口,告诉他可以发联机请求过来了。
「好」
向清茗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连接中三个字,下面还有两个方块头在打架。
这种时候,就适合发呆。
为什么感觉又被下蛊了啊。算了,只是打个游戏而已,应该没什么。
他们就这样真正熟络了起来。但,向清茗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太大变化,仍是那么像一潭死水,而周家对她时不时的提点,则像是在死水水面上跳来跳去的臭虫。
只是
她多了一个,似乎能和她这种人也能聊上天的同样神经兮兮的朋友。
盛夏到了,他们一起坐在她家的地板上,对着窗外的树林发呆。
后天就要高考了。她的声音几乎要被震天的蝉鸣声盖过去。
嗯,你控制好就行,一切都没问题的。白晴方想了想,这样鼓励她。
她突然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权衡着什么,但最后,还是又将头转了回去,无声地说:
也不会再有问题了。
收到录取通知书过后的某一天,向清茗家的门铃被按响。
白晴方站在烈日炎炎的门外,顶着一头长发也不嫌热,他笑着问她:
我还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她定定地看了他很久,像是在消化他的疑问。
向清茗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她最后平静地回答他:不可以,以后也别来了。
门在他的眼前关上了。
白晴方没有说话,他看见她手中拿着的纸了一张印着男人照片的资料。
他转身离去。
儿啊,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是不是那丫头
不是,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
只是我之前想错了一件事而已。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锁上,第一次运转起了体内那点稀薄的灵力。他听到了从向清茗家中传的声音。
知道了。
别用配合这个词形容我,我只是烦了你们的骚扰而已。
嗯,依你们所说,开学前一天早上来接我。这是她挂掉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坐在椅子上的白晴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身体慢慢地蜷缩了起来。
一直以来盘桓在心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唯一的正解。
他要做的确实是改变,但要改变的不是向清茗这个人本身,而是她没能做到的一件事。
向清茗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发着抖。
噫,那是谁家的车在往小向家开啊,老白,你快来看看。白母站在窗边,对白父招了招手。
我瞧瞧哟,这不是那个周家的么。咱们可惹不起,白晴方他今天没跑到那边去吧?
老白他已经出门十五分钟了。
啊!?
今日的太阳似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白晴方藏匿在路边的一处绿化景观里,看着向清茗一脸云淡风轻地从正门走出来,头上还戴着一顶巨大的遮阳帽。
走吧。她轻描淡写地嘱咐着身后提着行李箱的助理,然后来到了停在离他不远处的一辆车旁。
一名体型剽悍的保镖如影随形地跟在她的身旁,戴着墨镜,抿着嘴唇,像一面铜墙铁壁。
借助那一点灵力,白晴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在她的眼中燃烧着的决绝。
保镖为她拉开了车门,向清茗向前走了半步,然后对他说:稍等,我取一下帽子。
她慢慢地用左手摘下了帽子,帽子的内部朝着自己的方向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在她的帽子落到她的腰侧的时候,她突然将右手抬了起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扯下了贴在帽子里的小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