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角se扮演/项圈/sp）

    紧接着是菲尔伯特，他总是紧跟在里奥身边的那个，他沉默的看着里奥的爆发，然后在里奥离开没多久之后，自己也向卡尔提出了要去寄宿学校读书。而希尔维，他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他只是不愿意面对日渐沉默的卡尔，或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如此支离破碎的家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他曾经那么努力的想要每个人都能够留下来，这个家庭里的每个人都能够幸福。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每个人所追寻的幸福，未必真正能够引领他们回到这个家中。

    那个时候的卡尔也并不是总是这么沉默寡言的，每一次回到家的时候他总是能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个玩具分给他们，他会带他们去游乐园，去爬山，去钓鱼和游泳。他不愿意多走路，总是撒着娇要卡尔抱着他，而菲尔伯特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站得笔直的和里奥并肩走在一起，尽管还是要里奥时不时扶他两把。然后再后来，是里奥长大了，他不再被这些“温情的小把戏”收买，他总是有种针对着卡尔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当然，直到更久的后来大家才知道这种情绪的来由。可是那个时候不行，他太倔强了，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的痛苦，而是宁愿要以一种彻底的决裂和这个家庭划清界限。

    希尔维在沉默里侧起头看了卡尔一眼，傍晚的夕阳在天边晕出层叠的红色，在男人轮廓鲜明的脸上映照出一片暖色调的光晕。他回想起小的时候，里奥还在家里，菲尔伯特还和他一样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尽管卡尔再忙，可是他们每年夏天和冬天，总是能有一整个月长的假期，夏天去意大利的庄园，回到柏林的老房子，或是巴黎的公寓，冬天则是去瑞士滑雪，或者去某个温暖的海边。这些埋在深处的记忆是那么的模糊，直到这个瞬间才又重新鲜明起来。

    随着天色渐晚，阳台上的风也凉了起来，卡尔打发希尔维去泡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自己则下楼给人做饭去了。而当希尔维吃到卡尔做的饭的时候，无比惊奇的难以想象，他爸爸，竟然会，亲自下厨，还意外的味道不错！“你真的不是藏了个厨子在这里在我出来之前把人赶走了么？”　希尔维含着一勺炖菜狐疑的看着人道。卡尔失笑：“别这么看着我宝贝，我也是上过大学，住过宿舍，一个人生活过的。”　希尔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我可想象不出来你做学生的样子。”

    卡尔注视着希尔维许久，才点了点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是的，Siv。很幸运的，是的。”

    可是，幸运的是，他这个长不大的孩子，最终还是以这样一个方式，回到了卡尔的身边，而出于机缘巧合的，也似乎把他的两个哥哥带了回来。命运有时就是这样玄妙莫测的东西，或许是因为如果没有他的出生，母亲就不会离世，而这个家也会以另一种圆满延续下去一样，他的身上仿佛承载着着这个圆环的起点和终点，一切既然因他而起，也理应由他结束。

    “湖也是你的，还有这片林子。”　卡尔走到半歪在雕花金属栏杆上四处看着的希尔维身边，伸出手去隔空点了点向人示意了一下大致方位。希尔维忍不住有些不满的看了人一眼嘀咕道：“爸爸，你是不是很担心你死了之后我养活不了自己？我猜你就没有留这么多东西给菲尔和大哥。”　卡尔微笑了一下，倒没有反驳，只是伸出手去摸了摸人的脑袋，伸出手去半揽住人肩膀，看向远处道：“不是这么说的，宝贝。菲尔伯特会把家里的产业打理的很好，里奥则不需要我给他任何东西。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希尔维，我想给你一个回得去的家，不管那对你来说会在哪。”

    “喔！说到这个，爸爸，我送给你的那套衣服，可以穿给我看看吗？会很合适的。”　希尔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在卡尔投来的视线里，希尔维突然没头没尾的问道：“爸爸，你也知道里奥是菲尔伯特叫回来的吗？”

    卡尔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之后的人生都实在是太过复杂而鲜明了，回忆起来那么久远的事情几乎产生了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你大概不会相信，但我当时还是历史系的…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卡尔笑着摇了摇头道。希尔维看着人问道：“那要是你当时没有遇见妈妈，你大学毕业后会做什么？”　卡尔思索了片刻道：“大概…留在学校，读博士，做研究，以后做个教授吧。”　他说到这里自己也难以置信的笑了：“天知道那会是什么样子。”

    希尔维点了点头，偷偷的瞥了人一眼，才垂下眼睛去轻轻的吐了口气，小声说道：“对不起，爸爸。以后我不会再做蠢事了…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尤其是你们。”　他笑着在人的下颌上亲了一下道：“因为，虽然我是个很笨的小孩，但我最终还是学会了珍惜和感激所有人对我的爱，不是吗？”

    卡尔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惊奇人会这么问似的，沉默了半晌才有些无所谓的笑了下：“猜的出来。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不管他抱着怎样的意图，事情也实际没有那么糟糕不是吗？没有人可以做到不爱你，希尔维，你的哥哥们也一样，里奥会看在你的份上原谅我的。”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