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自知

    等牧觉回到宿舍，他发现段桦棠和石科已达成共识。

    “明天有空吗？杜照阳生日不是快到了嘛，我们密谋一下，合买个礼物怎么样？”石科如是说，“多亏桦棠提醒，我们都差点忘了。”

    “嗯，刚刚正好想到的，”段桦棠有些不好意思，“合买的话，就可以凑钱买个贵点的礼物了。”

    牧觉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第二天看到段桦棠表情认真的讨论礼物时，他走起神来。

    这个人啊，明明对自己流露过比omega更艳丽的风情、比任何女主播都性感的身体、比猫叫春还磨人的嗓音，但他的眼神永远只追着别人，可别人偏偏轻飘飘的不当回事。牧觉并不是要段桦棠看向自己，只是……只是觉得，不需要把精力浪费在不必要的人和事上。

    他对段桦棠的关注，也只是有些在意的程度。

    牧觉这样想。

    “你觉得呢？”石科捅了捅牧觉。

    牧觉回过神，飞快地追上了两人的进度：“送主机游戏吧，动森、塞尔达之类的，他之前入手了switch，但游戏库还是空的。”

    “对啊，这个好，他应该会喜欢的，”段桦赞同地点点头，忍不住莞尔，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我每次回宿舍，他都在玩游戏。”

    “是啊，打那么多水平还不怎么样。”石科无情吐槽。

    牧觉手机一震，看到杜照阳发来的微信。

    ——帅哥，回宿舍帮我买本探秘，谢啦。我在做后期，估计回宿舍比较晚。

    “《探秘》？”牧觉问，“那是什么书？”

    “是杜照阳喜欢看的杂志，他偶尔会买的，”段桦棠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他咳了下，“附近书摊就有，不过很冷门，经常买不到。”

    牧觉不自觉地捏紧手机。

    他还没说……是杜照阳托他买的。

    “哦？是不是厕所里的那本？原来是他的厕所读物啊。”石科恍然大悟，“我还翻了翻，跟《故事会》似的，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牧觉勉强开口：“嗯，他托我回去帮他买。”喉咙有些发苦，他喝了口水，将涩味咽下去。

    最终，三人采纳了牧觉的意见，订好主机游戏，只等快递送来，生日当天给杜照阳个大惊喜。

    晚上，牧觉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桃菊app上发来的，他没有急着看消息，先往床上的段桦棠那儿瞥了一眼。可能是因为床铺在二层，不会有被看到的风险，所以段桦棠很喜欢在床上给他发消息。

    牧觉洗了个澡，也上了自己的床，方便观察段桦棠表情。

    蛋花汤：在吗？

    他其实没有太多的兴致跟段桦棠聊天，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但牧觉还是回了个“在”，因为他发现，除了嘻羊羊这个身份，他几乎没有机会能毫无嫌隙的跟段桦棠聊天。

    蛋花汤：你最近忙不忙啊？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要是没时间的话就算了。

    蛋花汤：就是上次跟你说的找陪练的事，我其实是在练广播剧，有些内容尺度很大，我现在想想，反正我们都语音过了，那不如直接找你陪练好啦。

    牧觉微愣。

    虽然都是一个人，但他竟无端的冒出一种，自己的存在以及与段桦棠的联系，正在被嘻羊羊挤压的感觉。就好像，他本来占据着的、段桦棠内心的微小角落，正逐渐消失。

    嘻羊羊：你的室友配得不好吗？

    蛋花汤：不是，她很好。但是，我只敢跟她练一些正常对话，很多对话都没法跟她练嘛，所以来拜托你了。

    牧觉不死心，还想再挣扎一下：我最近可能没空。

    蛋花汤：哦，没事，那我再去找找社长，其实对话也没多少的，正好让她指导下怎么做喘息效果好些。

    嘻羊羊：我看了下时间，后天晚上还是有空的。

    蛋花汤：不会麻烦你吧？太好了，其实要我配床戏给其他人听，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最后总要配的……但先跟你练起来就有准备了呢。

    牧觉抬眼，看到段桦棠嘴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正抱着手机窃喜。他应该多露出这种表情的，像春日的明媚。

    牧觉心头一动，手速比思考快一步打出了字：我很期待。

    谁知，在他按下发送的瞬间，意外地听到一句细不可闻的喘息。对床的人颤了颤，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的望向四周，牧觉忙低下头，装作正在玩手机。

    他知道段桦棠身体敏感，却没想过仅仅是手机在胸口处的震动，都能让他作出这种反应。尽管这样想一个女孩不好，但他确实觉得对方……淫乱的可爱。

    就、很像那种时时刻刻都想吃胡萝卜的小兔子，有些抗拒、又经不起诱惑的样子，令人心痒。

    当他再次抬头看时，对方正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的搭在红润唇珠上，脸颊仍有未消散的红晕。

    蛋花汤：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