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轻吐了一口气,他现在向来,梁九功还当真是得自己家芳儿的心,反正有任何事,她都是习惯找梁九功,而不是什么李德全,他本以为这是因为梁九功相熟的日子更久,如今看来或许更是他那颗忠于康熙的心,康熙所喜的,他更喜……
切感,“想什么呢, 你?”
见他半天没动静,康熙难得的也是没有恼怒, 反而是悠着语气问道,更是让梁九功深感内心有股暖流划过, 他从八岁就跟了康熙,可如今的年纪越长,康熙对他便越是有些许的不满, 那种种举动更是让他危机感十足,他有明显的感觉他似乎有点不被主子需要了, 那可是对他的一种莫大的打击,尤其是在某人的渐渐崛起之后,他更是越发的有此感觉, 如今康熙难得对他缓和了脸色,如何能令他不受宠若惊,当下便是跪下似是哽咽着道, “回皇,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怕您累了,让奴才来看看您是否歇下了,若是没有歇下,便让奴才送了这碗安神汤,皇后娘娘怕您伤神……”
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李德全他自认为自己给他的觉得会比他们给他的更多,他还是打内心深处不愿相信这一切的,自己身边居然跟着一只豺狼,而自却毫无所知,那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自信心沉重的打击,更是对他的一种无止境的羞辱,可偏是这种恼火他还暂时无法发泄出来,就显得更是窝火了。
“皇上明鉴,奴才对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他的
难道,上辈子李德全的一切就都是装的?他一直忠心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所以他与太子的争执才会被泄露出去,所以乾清宫的种种岂是都是被暴露在外人眼里的?一想到这,康熙就是觉得心底发寒,难得自己慧眼如炬的自己当真是走了眼,且看错了一次,还看错了第二次,反正总归是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的康熙,再看见着急蛮慌的梁九功的不免就是显得更是多了几丝好语气,毕竟这人从小跟在自己身边,他的性情康熙却是能一眼看透,反观李德全,他还真是有些看不透,他就好像是给人印象依附在身边方能存活,故而便没有了自己的性格棱角,也正是如此,才会让康熙完全对他没有警惕吧。
康熙的感叹却是让梁九功被吓得更是不行,如今警醒的梁九功,可谓是颇有危机感,上次被康熙敲打了一番之后,他是着实不敢了,今日若不是因为赫舍里恰好歇在乾清宫,他是断然不敢的,比起讨好皇后他是更怕康熙对他有疑心啊,“瞧你吓得那个样子,拿上食盒,随朕去养心殿……”
直到方才太子偶然的一句话,恰好点中了正在想事的他,无巧不成书,两相一凑巧,他便是觉得这其中很不一般,他虽从赫舍里口中知道了佟妃病重的事,可他从未有让人去承乾宫过送过什么赏赐,且就算送赏赐,后宫之地,康熙亦是从未让李德全去做过,这些事基本都是梁九功在做,那么为什么李德全会出现在那里,便显得很是奇怪;而方才,太子来时的那个时辰,恰好应该是他让人送佟妃回去不久的时辰,可他并未让李德全去亲自去送,李德全为何如此积极,种种凑巧,那便不会是巧合,而是有所谋。
岁月久远,他记不清梁九功在最初的时候是因为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慢慢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才有了李德全的缓缓上位,直到康熙这辈子重生,偶然看见李德全在乾清宫打杂,到是二话没说就是把人提拔了起来,那种天然的好感,亦是让他习惯性的慢慢冷落了梁九功,他一直以为前世的梁九功肯定也是因为被比较之后,才慢慢的被李德全给顶了上来,故而也一直未曾在意,他也一直以为李德全就是这样出现在乾清宫,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主要还是他记不清那些太过久远的往事了,本就是一个奴才,也无需他太过在意,再说能入乾清宫的都是被查了又查的,清白自然不用说,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和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每个入宫当差的,在内务府都是有着自己档案,这也是为什么康熙从未疑过。
“起来吧,也难怪皇后如此喜欢你……”
梁九功那就差老泪纵横的样子着实是缓和了一番康熙的心情,回身再看了看那已然熄灯的西暖阁,心里更是觉得一股暖意,哪怕他明知道,这所谓的安神汤只是赫舍里的一个借口,怕是更多的是关心眼前正安睡的小东西,到是怕自己当真欺负了太子,方才有这一出,可饶是如此也是架不住康熙嘴角的微微上扬。
再看梁九功身边放着的食盒,他到是许久没有打量过梁九功,许是习惯了前世后半辈子都是由李德全的伺候,而李德全确是个小心谨慎的,他永远都知道该说什么,也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在九龙夺嫡最凶的时刻,哪怕自己几次的流露他,他都始终不曾对自己的儿子们有过半点的点评,就是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似乎只有康熙的举动,让他很是信任这个人,纵然他重生回来那么久,对于李德全还是天然的颇有好感,方才将许多的事都交给他做,与之相比,梁九功就显得颇有些黯淡,这小子倒不是做事不行,也不是做事不好,只是于把握分寸而言,显然李德全这个看似事事以康熙马首是瞻的言行,更符合康熙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