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 赫舍里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动容,更何况是康熙,本以为他至少会去看一眼, 可康熙似乎并无此打算,反倒是拉着她来用膳, 只是那明显心不在焉担忧样子,让赫舍里心中还是深叹了一口气,递过去了一杯茶给他, “皇上……”
缓过神来的开始,眼眸如水依旧是那温柔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并未发生过, 只是结果他手中的茶放到了一旁,夹起了眼前的鱼,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她的嘴边,“朕见芳儿都不怎么吃,可是不合胃口……”
那一脸的认真似乎只要她点头,下一秒他便能将眼前的饭菜都给撤下去换上一桌来,却见赫舍里依旧是沉重的样子,这般场景,她又如何有心能用膳,钮祜禄的宫中可是等着自己定事,却还是不忍拂了康熙的意,将那早已剔干净鱼刺的鱼肉咽了下去,方才轻声道,“皇上还说臣妾,您看您才是一口未动……”
她用帕子轻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眼下的帝后明是各有心事,却又相互依存,康熙只是轻轻抱以一笑,依旧进行着自己的投喂大业,夹的全是她平日里喜的饭菜,似是就怕是她会饿到了,直到赫舍里确实再也吃不下了,微微皱起了眉头却又不言的由着他喂一口她吃一口,方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叹了口气,凑了过去,“别动……”
见她有些疑惑的欲起身,康熙轻声的唤住了她,便是伸手细心的替她拭去嘴角的饭粒,方才有些微微责怪的道,“吃不下了怎么不说,若是朕在一直喂下去,撑坏了可怎么办?你又那么怕喝药……”
那眉眼之间散发的温柔关怀,满眼皆是她的眼眸,如何能令人不心动,她到是没有想到康熙的叹气却是为了如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哽在喉间的话语一时间却是不知如何回应,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康熙的深情能到如此地步,那边可是一缕亡魂躺着的女人,可他却是将那所有的深情都给了眼前的她,却见他依旧是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她,握住她的双手轻道,“你啊,一忙起来就是连饭都顾不上吃,朕知道芳儿是个好皇后,旁人不心疼芳儿,可朕心疼……”
他低垂着眼眸深思了一会儿方才继续道,“人既然已没了,左右不差这一刻钟,朕若是不看着你用完膳,你怕是一去又得一日不用膳……”
他的一字一句皆是她,由始至终却是只字不提那已然逝去的人,甚至连她最后可曾留过一句话都不曾问过,也是在那天,赫舍里方才明白不是什么的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而那句话真正的更为深层次的背后,是这个人终究是不是存在于心中,她与康熙少年夫妻,可那躺在那里了无生气的钮祜禄氏何尝不是少年入宫呢,那尚存一息的佟妃,何尝不是比她更早就认识康熙,她们的存在诠释了帝王的多情,却也诠释了康熙对她的深情,由始至终他的眼眸里存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只有她,见她微微有些发愣,康熙淡淡的捏了捏她的脸,“去吧,记得早些回来,朕等你用晚膳……”
似是觉得这还不够他又在她耳边轻道了句,“朕没有芳儿,亦是难以入眠……”
那满满的宠溺亦是让赫舍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了他,似是有些反应了过来方才道,“皇上,不去?”
少年夫妻,她自然深知康熙并非是如此无情的人,左右是已然逝去的人,不溯过往,她亦是为她感到是一丝可怜。
却见康熙却是一脸疲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的吻了吻,方才摇了摇头,“一切便依着芳儿的意思,着内务府筹办吧……”
康熙的回应显然是全权放手由她去,而无意插手的意思,赫舍里眼中此刻的复杂亦是说不出对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康熙感动,还是深感他的无情,上一秒还是情深意重的帝王,下一秒却便是恢复了一派正色,仿佛死的那个人与他毫无任何关系一般;若是躺在那里的是自己?她那眉梢微微的变化,却是让康熙一览无余。
“不许胡乱编排朕……”
康熙威胁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康熙的出声似是看透了她在想些什么,“芳儿与她们不同,与任何人都不同,朕不许你自降身价去与任何人比,朕的芳儿是独一无二的……”
又是郑重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与自己平视,方才道,“朕不会让芳儿再离开朕的……”
他话语令人不解,可眸中的在乎却又如此认真,“臣妾何尝离开过皇上呢?”
而那迎着风在摇曳的白烛是一袭单衣的少年满目恨意的跪在那棺椁中却写满了不服气的低头,听得那殿内微微的啜泣声,他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烧着那经文,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却亦是没人会去劝他。
毕竟这深宫中的人,在享尽万丈荣光的同时,亦是感受着那世界最为真实的人情冷暖,眼前躺在那里的钮祜禄氏,谁能想到在那二十年前亦是荣光万丈,她的阿玛可是权倾一时鳌拜的党,彼时的走在宫中就连康熙都不得不多加审视她几番,可那后来呢,亦不过如此,当初的鳌拜有多嚣张,她的后来便是有多落寞,直至今日的悲惨离世,可康熙却是连最后一面都甚至不愿来瞧她,那究竟是有厌恶到何等地步才会如此。
故而尽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