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关?这几个字眼带了几缕暧昧,聂姝像心甘情愿走入网中的鱼,放弃了挣扎。
从头上拽下男人的西服,精心打理过的大波浪卷发有一缕翘起,纤长如蝉翼的眼睫低垂,无声地将大到离谱的衣服套在身上。
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她笨拙地将盖过她手的袖子挽起,男人悦耳磁性的轻笑从喉咙溢出。
性感漂亮的锁骨被衣服盖住,聂姝微微低头,手刚碰到被压在里面的头发,那人先一步帮她拿出来,顺带还理了理她另一侧的头发,动作轻而温柔。
他今天心情很好,让无数千金小姐赞叹的脸上没有冷漠与敷衍,笑得眼眸盛光,这才是沈繁原本的样子。
显然自己的听话大大取悦了他。
黑色衬衫长袖被推在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存在感极强地搭在她的椅背上,男性气息铺天盖地涌来,她不适地动了动身体。
曾经的他们连逛个超市都腻腻歪歪在一起,哪怕结账握在一起的手都不愿松开,谁想有一天竟会对他身上的味道避之不及。
“章毅、曲郸、乔沐……我的大学同学。”
聂姝只当没看到他那一瞬间的沉吟,笑得优雅大方:“你们好,我是聂姝。”
三人全都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打量:“聂姝,你不认识我们了?好歹是吃过一顿饭的交情。”
聂姝在那段尘封的过去里还真扒拉出这么一段记忆。
大学刚开学她身后就多了只名教沈繁的粘人精,上公共课、打工、吃饭,凡是能待在一起的机会都不会错过,以至于全校的学生都知道高冷拽炸天的沈大校草有个萌化人心的属性——女朋友的挂件。
朱萍还调侃他们干脆搬出去好好过二人世界得了,“反正沈繁有你即世界”省得天天在学校逼她们吃狗粮。
朱萍的话让她从甜蜜中抽离,这才发现开学一个月沈繁连个打招呼的朋友都没有,每天像只可怜巴巴等她投喂的小狗,只有见到她才会露出笑容。
为此聂姝严肃地纠正他这样是不对的,他却可怜兮兮地问:“你讨厌我缠着你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聂姝最终败在那双无辜如星辰的眼眸下,在宿舍楼下叮嘱他周日务必带舍友一起去定好的地方去吃饭。
“你知道同寝室的舍友一个月之后和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你们别待太久。”
章毅端起酒杯笑着拆好友的台。
“更绝的是,他拿了一千块塞给我们,让我们换地方吃,我们三一致认为这哥们不单身简直奇迹。”
对曲郸的补刀,沈繁没有半分羞愧,身体放松的往后靠着椅背,一点都不避讳谈起那段夹着刀子的甜蜜。
乔沐将眼前的牌一推,稀里哗啦的牌全碰在一起:“当哥几个叫花子打发呢,妹子,结婚想要什么礼物?终于把他回收了,也算帮了我们大忙。”
聂姝一时间跟不上这些人的节奏,朱萍曾和她说沈繁那段时间大变样,好在这些舍友陪伴他,她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
在他最难的时候没有远离他就是最好的礼物。
“为什么不要?”
他的突然靠近让聂姝身体微僵,下意识地转头,眼眸里的那一汪寒凉冷得她的心直哆嗦。
乔沐扣了扣桌子:“好歹我也教了她几天游戏,别吓坏我徒弟,要练胆量也不该找你。聂姝,你未来婆婆可不好惹。”
聂姝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道人影,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她依旧忘不了那个精致贵气的女人用淬了毒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离我儿子远点。”
现在看那会儿的自己竟有点羡慕。
天真却大胆,那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虽然那个梦很快就被打破了,也让她认清被人捏住软肋是真的会要命的。
沈繁和沈家的纠葛,与聂姝来说是一段盲区,沈繁不曾和她主动提及的秘密。
过去就像结业考试,就算知道哪里该改正哪里该仔细也没有修改的机会,只有被封印。
接下来该走的路已经定好了,至于以后如何,谁知道呢?
“我会努力让她喜欢我,如果最后结果不如人意,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不结婚是吗?”
聂姝明显感觉到,她说没办法时旁边男人的呼吸加重,待说完最后一句凝重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他担心她变卦?整个聂家都被他攥在手里,她哪儿敢造次?
服务员上了菜,大多是照着她的喜好准备的,这是他们在一起时的习惯,沈繁是可以把他的口味化为零来迁就自己的人,美名曰:【你爱的我都爱】。
不知道这句话放到现在兑了多少水分。
吃过晚饭他们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聊生意,聂姝一人坐在沙发上和四哥发微信聊工作。人生如果婚姻飘渺如烟,那最忠诚的也只有钱了,尤其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也激起了她对金钱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