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翻身躺下来,拥她入怀,发出舒服的喟叹,不知是迷糊了还是真心:“我好想你,想的这里痛。”
聂姝被他拉着手放在心口上,声音颤抖:“是真的吗?”
只可惜男人睡着了,她的问题永远不会有回答。
聂姝确定他不会醒,起身去浴室洗澡,穿着粉色睡袍出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去了客房。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她打着哈欠想要翻身,被腰间扣着的那只大手给搂住,紧接而来的是一声不满的轻哼。
她回头看过去,男人闭着眼,眉头攒起,身上换了睡袍,一样的沐浴液香味让她生出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的错觉。
男人睫毛颤了颤,随即睁眼,见她愣愣地,两根手指曲起夹了下她圆润的鼻头,不客气地笑骂:“你个小骗子。”
聂姝抬手拍了下他的手,眼睛里漾着嫌弃,不满道:“谁骗你了?”
“说好不走陪我睡的,醒来人不见了,你怎么说?”
聂姝要起身,不想睡袍衣带松了,露出里面一片旖旎风光,虽然她快速掩上,抬头看到男人的眼睛微微泛红。
二话不说跳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直冲卫生间,好在有地暖不冷。
她在卫生间里磨蹭了许久,等她洗漱好出去,床上人已经不在了,堆起的被子证明人真的存在过。
换好衣服下楼,男人坐在餐桌旁拿平板看新闻,明明还年轻做派和爸爸一样。
沈繁听到动静,将手里的平板放到一边,抬眼看她,嘴角噙笑:“吃饭吧,我昨天和你爸妈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顿饭,正式谈我们的婚事。”
没听到她的回应,沈繁皱起眉:“怎么?你不同意?”
陈姨从厨房将早饭端出来,见两人间气氛不太对,笑着打了个圆场:“先生和我说了很多你爱吃的,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还有好几样,明天再给你做?”
聂姝笑着说:“我不挑嘴的,辛苦陈姨了。”
两人没结婚这么老住在一起,虽然也没做什么,但对聂姝来说还是别扭。
她拿勺子舀起汤吹了吹,不紧不慢地说:“我有什么不同意的?你都定好了,我也省得费口舌。你妈她乐意吗?上次带来的那位小姐,看样子是她给你挑的合适人选。”
沈繁习惯了方便的西式早餐,喝了口牛奶,哼了一声:“我没妈,你也不用喊她。她说什么做什么不必理会,以后你和我在雁城生活,谁也不影响谁。”
聂姝夹起盘子里切好的薄饼,只吃了一小块,继续喝粥,吃起来很香,但太油了。
“你是因为我们俩的事恨她吗?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她,我以为……”
沈繁面色如常,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以为我打出生就是孤儿?差不多,我妈生下我就死了,托人把我送到沈家,他们没收留我。准确来说将我送到孤儿院的人就是她。可惜,她没笑到最后的本事,丈夫儿子出车祸死了,公司里的老人虎视眈眈想夺权,她再恨我也需要我给她撑门面。”
聂姝没想到沈繁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她原以为沈夫人是真的心疼他,想要给他更好的,这才想方设法让她离开。
沈繁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我本来不感兴趣,沈家的钱和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看消遣解闷也不错。当初她让我失去了什么,现在我就让她尝尝同样的滋味。”
第25章 ···
两家人约见的地点定在一处环境安静舒适的餐厅, 服务员离开,挂着的紫色珠帘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
沈繁起身为聂父聂母倒茶,黄色茶汤徐徐落进茶碗, 轻轻拨动着人的神经:“听姝姝说伯父爱喝茶, 特地让人备的,谁新茶, 您尝尝。”
聂姝一直盯着他的手,若不是太过专注不会发现他给沈夫人倒茶时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如果不是早上的那一番话聂姝恐怕永远不会发现这处小细节,只会当他们是缺乏沟通相处的母子俩。
从早上到现在,她那颗自以为坚硬的心被剥去了外衣, 将最柔软的真实暴露在外面,里面盛放着心疼,难过。
七年未见,过去的记忆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化为灰烬, 她也没有释怀, 以至于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而她始终待在阴影中走不出来。
可是此刻, 她突然很想上去抱抱他。
沈繁经历世上最不公平的对待,他才是无辜可怜的那个人, 没有人觉得对不起他,没有人关心他,现在看似有了家人, 实际上也不过是拿他当工具。
“我们打算尽快完婚。”
聂姝看到沈夫人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变得难看, 哪怕两家人坐在一起,这位豪门贵夫人依旧从心里不愿意承认和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