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就追过去,“今儿我要不打你一顿,你就不知道谁是你主子了。”
谢必安帮了我不少,我能不知道吗?用得着他提醒?
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呢?人家要走了,我除了更加自立自强,我还能怎么样?
去抱着他的腿,求他不要走,留下来继续罩着我?
有病吧!
我这张脸,虽然已有千年的岁月,可也没厚到那个地步呢!
“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大人,您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宁子惨叫着狂奔,我在后面不依不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
“你给老娘站住!”我边追边喊,一直追到家门口也没有追上他。
我累得在门口大喘气,扶着篱笆缓了半天才进去。
刚一进去,我就傻眼了。
木阶之上坐着的,可不就是宁子特别舍不得的谢必安嘛?
一身白衣,耀眼得很,仿佛能把我这黑漆漆的木屋给照亮了一样。
宁子站在花盆边,一动不动。
花盆里的曼莎珠华因为长久没人管,已经枯死了。
我走进去,踹了他一脚,“这不是你特别舍不得的勾魂使大人嘛?怎么?见到本尊了,怎么不扑上去,抱着他痛哭一顿?”
宁子浑身打了个激灵,用一种特别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让他去抱着谢必安,还不如直接叫他灰飞烟灭!
总算出了口恶气,我挑了挑眉,越过他走过去,对谢必安道:“听说你要走啦?要高就何方啊?酆都?”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去处了。
可是谢必安看着我,却没有点头。
我也不着急知道答案,脚下一转,跟着他一样坐在木阶上,与他并排,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
没办法,小门小户,木阶就这么宽。
我靠着栏杆,望着灰扑扑的院子和灰蒙蒙的远方,突然一阵惆怅,“哎,恭喜你啊,可算是脱离这个鬼地方了。”
“你有没有想过,要跟我一起走?”我时常在他跟前抱怨,他已经听习惯了,也只是沉默的听着,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一句。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侧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他几乎一字一顿,我不可能听错的。而谢必安又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从来不会开玩笑的。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他眼神恳切,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魔力,我连忙将视线移开,心里乱糟糟的。
我跟他一起走?
我想了一下,觉得有些好笑,“你开什么玩笑,就我这业务水平,能去得了酆都?”不去不去,干嘛自取其辱,在这里虽然心酸了些,但好歹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不去不去,说什么也不去!
“不是酆都……”谢必安缓声解释,可又没说完。
我有点着急,连忙追问:“不是酆都?那是哪里?”难不成,真的是只是换个阎罗殿?那大家倒是可以常来常往的。
可是,那有什么必要啊?
人家也不缺勾魂使者啊?
难不成,是去做判官?
我倒是听说宋帝王的司刑殿里缺个判官,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倒是很适合做司刑判官!
不过,他勾魂使者也做得不错,阎罗十殿中,就我们的这个生死殿业务最好。
他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