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不如撞日。
他如是回答,一手抚上她侧脸,脸埋到她颈窝里。
壬年又痒又热,维持着仅有的理智推搡他,你一回来我就晚归,奶奶她们肯定会怀疑的
怕什么。
他嘬了下她的脖子,语调中三分戏谑:扭扭捏捏的不像你的风格。
你够了。
怎么会有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
壬年扒拉身上的他,不容反驳地说:让你停你就停,而且车里也没套,你想光杆上阵吗?
临时起意,确实没准备作案工具,魏歇亲了亲她的唇,手从她衣服里抽出来,回驾驶座上坐好。
那现在回家?
不然呢?
啧。
回到家,两个长辈果然没睡,见她回来,奶奶随口抱怨了句:怎么这么晚?
她拨了拨搭在肩膀两侧的头发,面不改色地说:加班写教案。
现如今美术老师都这么忙了?
美术老师怎么了,美术老师就不配忙嘛!
因为心虚,她拔高了点声音,奶奶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我就问问而已,你那么紧张干嘛?
屁,我哪里紧张了?
不紧张不紧张,回家有什么好紧张的。
太奶奶不知何时凑到了她近前,指腹戳了戳她的脖子,好奇地睁大眼睛,这个红点点是怎么回事?
遏制住跑去隔壁打人的冲动,壬年干笑,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蚊子咬的
老太太回头,问沙发里嗑瓜子的奶奶,现在还有蚊子?
奶奶吐掉瓜子壳,耸了耸肩,她说有就有吧。
多说多错,壬年尬笑两声,以光速溜回了卧室,坐到椅子里才想起还没洗漱,不得已还是得再出去一趟。
两个老人依旧在客厅里边聊天看电视,她抱着换洗衣物,笑笑指了指卫生间,洗个澡,哈哈。
奶奶顾着跟老太太说话没搭理她,反倒是后者伸头来问:黄兴路上的桂花开了没?
卫生间门开着,她边挤牙膏边答:这才什么时候,还早着呢,怎么,老太你今年还要做桂花糕?
嗯。
她笑得谄媚:那到时候我帮你摘。
桥头镇人大都喜欢吃糕点,,黄兴路上两边种的全是桂花树,金秋一来桂花开放,附近的居民会去摘一些来做糕。
新鲜花瓣做的糕点,味道一绝,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嘴里满是牙膏沫,壬年屁颠颠地凑到老太太跟前,我今年多摘点花瓣,老太你多弄一点呗。
奶奶伸手作势要揍她,每年做那么多还不够你吃吗,我看你是想累死你太奶奶。
哎呀您误会了,是是我一个朋友她也特别爱吃,这不是太奶奶做的好吃吗,就想给人家送点。
杜嫣的事估计得晏语浓帮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得先把关系打好了。
壬年抱住老太太胳膊,到时候我给老太你打下手,我要不行的话就魏歇上。
奶奶眼神瞥过来:你这话说得,好像人家小魏就听你使唤一样。
呵呵。
周末没课,壬年本来想睡懒觉,不料镇政府那边派了人过来。
隔段时间就要来一次,话题无非还是动员他们还没签字的住户尽快签字,壬年在被窝里唉声叹气,认命地起床去端茶送水。
桥头镇的城镇化工程分为三期,目前魏歇他们在建的是一期,壬年家靠里面,照规划来看,估计会放到第三期开发。
不过这些大概率跟她没什么关系了,有老太太坐镇,搬是不可能搬的,一家人里,包括她父母,虽然常年在外不着家,对老太太都是十分地敬爱。
一期的工程才开始,三期还不知道猴年马月,那几个工作人员大概也不着急,坐了二十来分钟,声情并茂地说了些拆迁的好处拍拍照片就走了。
送走客人,壬年想再睡个回笼觉,太奶奶坐在屋檐下的椅子里,凶巴巴地警告她:我说不搬就不搬,谁都不能签字,听到了没?
她敷衍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因为拆迁工作组上门的关系,晚上魏歇来串门的时候,一向对他喜爱有加的老太太少有的表现冷淡,在他主动打招呼后,扭过头去冷哼了声。
魏歇一脸懵。
壬年胳膊肘顶他,耳语说:早上拆迁动员的来我家了。
魏歇不解:跟我有关?
你在颐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