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遗忘？

    他答应了阿婆的要求，连带斯帕尔克的份。

    罗杰靠墙，无奈地笑道：“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你”

    罗杰一撸手臂一地的鸡皮疙瘩，此时就庆幸可怜的斯帕尔克早早地摔昏了过去，不用承受来自深山村庄疑似邪恶女巫的阿婆的威胁。

    阿婆放开他的下巴，撑

    罗杰摸摸后脑勺：“啊让人头疼的问题。”

    阿婆嘀咕道：“没想到她回去就要接受这种待遇。”

    也许她就是故意为难罗杰。

    “现在你能说你为什么到这来的原因了吧。”阿婆拿起了棍子，“我可不会对没什么力量的勇者手下留情。”

    “你不想干活难道你就卖脸？”女巫阿婆冷哼一声，“或者顶着勇者的名头招摇撞骗？”

    阿婆突然凑近捏住罗杰的下巴，眯起眼仔细打量：“虽然比不上当年的查理一世，但还算可以。”

    不过斯帕尔克比罗杰适应得快，没出几天就和村里的年轻人打成一片；罗杰在一旁啜饮他的牛奶，产生一种就此隐居养老也不错的想法，也突然明白了那位苍老女巫的某些想法。

    罗杰的眼睛亮了亮，但他意识到面前这位可是女巫，还是一位已经面容枯槁的女巫：“有什么交换的条件吗？”

    打猎后罗杰坐在门廊陪女巫阿婆编篮子。是的，编篮子。

    阿婆冷哼一声：“不过是在逃避。”她放下了棍子，“你们当然可以在这村子里落脚”

    要不然罗杰还要承受来自伙伴像女孩一样的尖叫声。

    阿婆叉腰：“怎么，我可是海伦从小到大的笔友。”

    阿婆嫌弃地瞥了一眼，手指一划。

    罗杰额角滴下一滴冷汗：“我没想过。”斯帕尔克想过，他也只是附和一句。

    女巫阿婆要求罗杰和斯帕尔克做些活计：打猎、采摘、打扫，就不要求他们做饭——

    阿婆瞥了眼他：“那王室就能关她一辈子？”

    总是比风餐露宿好点。也就一点点。一点点。

    罗杰抚上他腰间牛皮包裹的白蔷薇，捏紧拳头。

    罗杰望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叹口气。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女巫阿婆指指点点他的篮子做工粗糙——只比斯帕尔克的好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她没出息的侄子哟。一口血卡在喉咙，罗杰默默地拆了自己的篮子，默默低头再编。

    在听完罗杰的故事后，阿婆若有所思：“难怪这些年我给海伦寄信，我的信都退了回来”

    “这么恨我吗”罗杰苦笑，“我也是受不了外面才躲到这里的。他也是。”罗杰指了指还在昏迷的斯帕尔克。

    斯帕尔克：这是对我厨艺的鄙视！

    阿婆愣了一下：“是有些年数了”

    罗杰翻身站稳顺便拉起险些脑袋着地的斯帕尔克。

    如果没有外面那些纠葛

    阿婆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勇者和他的伙伴，说：“你知道的，这种村庄突然多处两个人是十分突兀的事情——你们就当作是我姐姐的不成器的儿子，惹恼了你们的母亲逃到我这里避难。以后你们就帮我做点活，放心，不多。”

    罗杰微微睁大眼：“谁？”

    翌日醒来的斯帕尔克突然知晓自己变成了阿婆姐姐的不成器的儿子之一，还要帮忙干活，没有酬劳没有薪资没有假期。他扯着罗杰的衣领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眼，长叹一口气认了命。

    阿婆收起危险的笑容，慢吞吞地摸着椅子坐下，树枝扔在一边：“魔王已经不存在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斯帕尔克出门找村里的青年去玩——阿婆嫌弃他粗手粗脚，连篮子都不会编。斯帕尔克一泡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几圈生生憋了回去，兴冲冲地抛下罗杰。

    罗杰张了张嘴，一时无言，内心不由为查理幸灾乐祸。

    见到她的思绪即将滑入回忆，罗杰忍不住出声：“能先把我们放下来吗”他努力仰卧起坐，一旁的斯帕尔克脸充得像烂熟的番茄。

    罗杰勉强笑：“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不知道外界现在发生了什么？”

    “那你对着你师傅的名誉起誓，诚实地告诉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苍老的女巫缓缓起身，不容拒绝的语气如冰霜般刺骨。

    罗杰想了想，方便且无后顾之忧，但是女巫这么好心？

    罗杰沉默片刻：“但她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罗杰瞪了瞪眼：“你认识海伦公主？”

    阿婆不要用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说话方式好吗？

    阿婆笑了：“不过你倒好，拒绝了查理那小子的赏赐，给了海伦机会”

    罗杰略微尴尬地侧过眼神。

。

    阿婆用树枝戳了戳他的脸颊，狞笑道：“别装了，德林克沃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罗杰眼睛瞪着阿婆脸上的沟壑，心里翻个白眼：王室的细皮嫩肉小白脸能和他这种野蛮生长的男子汉相比么！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