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躁地关上车门,楼道里像是死寂一样的安静。
我知道那是风暴之前的极致宁静。
我上了最后一阶楼梯,电梯门突然打开。
一个我认识的邻居。
我局促地向他点点头,莫名其妙的尴尬。
我家的房门开着小缝,但里面露出来的不是温暖的光。
我把手搭在门把上,对这样的情景有些畏惧。
有机会的话,回到随便什么时候,避免现在这样情况的发生吧...
“回来了就进来吧!”我妈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掌控的姿态,让我感觉仿佛回到了遇见崔信之前的灰暗枯燥的状态。
信哥...我还有信哥。我握紧了门把开门进去。
“妈。”我走到客厅,鞋也没来得及换下来。
崔信坐在一旁,两只手交缠在一起,手指之间相互搓着,脸上带着还未消散的苍白。
我又看向我妈,“怎么了,妈?”
“你自己问问你老公怎么了!...”我妈狠狠地白了崔信一眼,我还没开口询问就继续说下去,“一个人在家里、啊?在做些什么勾当?真是不知廉...”
“妈!”我不想那样的词被扣在崔信身上,我心疼地看了信哥一眼,就把我妈拽到一个客卧里,“咱们进屋说吧。”
我妈还在吵着,“你干嘛不让我说完!一个人在家里做些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回头带着歉意看向崔信,他正好抬起头看我,无比脆弱地回给我一个微笑。
我抿了抿嘴唇,也冲他笑了一下。
...
我妈在屋里跟我说了她拿钥匙开门之后的事情。
“你不是把钥匙还给我们了吗?妈,你怎么还有我们家钥匙?”我问。
“我自己又去复刻了一把啊!看你说的话,我一个当妈的!连拿自己女儿家的钥匙都不行吗!我不还是为了你们好!看这次...!轻轻啊!你老公不会是个同性恋吧?”
我妈说到最后亲昵地抚摸了一下我的手。
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因为关于崔信是同性恋的猜测,而是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从小到大我妈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强行探破的我的一个又一个秘密。
“要是你没有做亏心的事情,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何况还是自己的妈妈!”我妈总是这样说。
趁着给我妈倒水的空当儿,我出来安抚惊魂未定的崔信。
“没事的,信哥,”我把膝盖轻轻跪在他的脚背上,手握上他腿上冰凉的双手揉捏着,“对不起...”
我把唇贴上去,“我爱你,特别爱你,信哥。”
崔信伸出手指沿着我的下颌轻轻抚刮着,情绪大概平复了一些。
这些情况是我造成的,但我似乎无法完全避免这类事情的发生,该怎么解释也没有一个能脱罪的原因。
既不能保证绝无下次,也不能说清这次的理由。
都不能。所以只好说我爱你。
我觉得自己太卑鄙了,因为崔信先爱上我,就一直用这句我爱你来让他忍受这些事情。
是我的错。
或许从结婚开始...
“我会跟我妈说清楚的,信哥,”我抬起头看他,“我们是连在一起的,信哥,我非常爱你。”
崔信上身前倾,捧着我的脸俯身下来,嘴唇精准地捕捉到我的唇,然后重重地吸吮了一下。
我像是被电了一样,感觉整个人从这个色气的亲吻后就迅速精神起来。
“去吧。”崔信笑了笑,我没注意看他的眼睛,只顾得沉浸在刚才的吻里,“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