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我强忍睡意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心里万分后悔昨天的决定。
今天就算了吧,我再睡会儿
不行,我忘了自己小时候对于习武的渴望了吗?
明天再开始也可以嘛。
不行,今天不克服困意早起,那永远都不可能开始习武。
最后我还是打着哈欠、眼角湿润地穿着便服来到了府中空地,韩杉和女主早已等在了此处。
我开口,声音因为困意不似平日那般清明:唔开始吧。
韩杉并不像从前的师傅那样,让我一来就用大段大段的时间扎马步啊、挑重物啥的,而是将较为简单的动作一个一个教给我,让我重复练习。
这些我上手容易,但到后面他让我将动作连贯起来的时候,我就显出吃力了。
一个时辰下来,我不得不说,韩杉教的东西确实有几下子。
我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
差一点就能完整做出来了。
我随便用衣袖擦擦额头的汗,准备再来一次,就被韩杉拦下:郡主,可以歇会儿。
不,本郡主要练到毫无停顿为止。
女主走过来拿出帕子擦我的脸:郡主,别累着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瞪女主一眼,故意皱眉:这帕子没给他擦过汗吧?
我目光指着韩杉。
傻孩子,你该给他擦汗啊!
女主动作一僵,好像懂我意思了,慌忙低头:并无。奴婢忘记给韩公子准备了,还请韩公子宽宥。
韩杉竟然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还嫉妒只有我能享受女主擦汗呢。
不过他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善解人意:无事。郡主当先,韩某并无此需,再不然,就用这张即可。
看看,为了帮女主开脱,竟然不惜说出与我共用一张帕子的话。
不过,我才不想他用我用的帕子呢,他不嫌膈应我还嫌膈应呢。
我从怀里扯出一张帕子(主要今天的便服袖口比较小,放不下),直接扔给他:本郡主府还不至于穷到帕子都共用,喏,擦擦汗吧。
我重新摆起了动作:本郡主再练几遍,练好了今天就结束。
女主捏着帕子走到一边。
而韩杉隔了许久,才答一声:好。
嗯?怎么感觉声音跟刚才有些不同?算了算了不想了,专心练习!
终于练到勉强令我满意,我长呼一口气。
啊好累。
今天就这样。
说完准备走,没走几步,我脚下一软,随即就感觉有根手臂稳稳拖托住了我的腰。
郡主小心。
我抬头,韩杉平日笑如春风的面上竟被我看出一丝担心,倒显得那双眼睛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亲近。
是了,他虽然对每个人都温和有礼,但总给我一种离他们很远的感觉。
就像高高在上的一颗星星,愿意无差别地照亮万物,却不给万物半分挨拢触碰其的机会。
但现在,我感觉,这颗星星,好像离我近了那么一点。
不对,我怎么盯着他开始发起呆来!
我一下子惊醒,从他怀中远离。
感觉脸又有发烫的迹象,我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走回屋内,我衣服也不想换就瘫在了软榻上。
话说回来,为什么跟他的会面最后老是以我落荒而逃结束啊?
呸,才不是落荒而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