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是光线原因，还是她受到了精神控制一类的咒术操纵？

    圣餐很珍贵。对着飞鸟，画像修女的语气竟柔和了下来，却依然不失强硬，这是【神】的恩典，不可与凡俗的寻常酒液混为一谈。

    少女身上，那股淡淡的、熟悉的馨香，此时此刻再次笼罩过来，明晰得几乎到了要让他头脑发胀、感官锐痛的地步：

    圣母、圣子，以及其中流溢而出的圣灵，会为你的慷慨与感恩献上祝福，Amen。

    我感到了些许困惑。

    好吧，还是遇到了一点阻力的：

    请允许我，让他们与我同享【神的恩典】。

    那个神田好像又掰断了一次凳角。

    这样说着的飞鸟，却是向着伏黑惠这一面侧过身来。

    我现在很清醒呢，神田老师。

    因为魔眼在之前与神田老师对战的时候解除了发动，我的虹膜变回了寻常状态下的灰色；眼形是向上弯起的，非常标准的眼睛在笑的亲善表情，并没有什么奇怪不妥的地方。

    赞美你的分享，我亲爱的孩子。修女原本狰狞可怖的面容，竟是就此缓缓恢复了白溶溶的一团。

    我试图把黑色的【圣餐】喂给伏黑君，然而他依然非常不配合，嘴唇像紧闭的蚌壳般难以撬开，脑袋也不住后仰，以至于圣餐浪费了不少，顺着我们的下巴滴滴答答淌下、沾湿了我的衣襟。

    *

    现在，请张开嘴，啊

    画像修女分开的眼球再次缓缓移向中间，空洞虚无的目光聚焦在飞鸟身上。

    伏黑君瞪大了眼睛，于是我在他瞳孔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果然，她说的一直都很有道理：这下，伏黑君终于肯将嘴巴微微张开，只是眼睛瞪得更大了。

    奇怪，为什么他听起来这样愤怒呢？

    那含笑的声音，仍然是柳絮般的轻柔，却叫伏黑惠心头顿感悚然。

    不管是这所谓的【祭仪】，还是画框中尚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类型生命体的修女，还是那所谓【圣餐】的黑色液体，都明显不对劲！

    于是，我只好抱住他的脑袋，舔了舔那对比蚌肉更加柔软温热的薄薄唇瓣。

    少女的脸凑得很近，近得他能嗅到她吐息之中的芬芳；莲花瓣一般曲线优美的双眼微微弯起，噙着两粒露珠般的瞳眸。

    因为，见他一直严防死守、紧咬牙关，轻轻叹了口气的少女，再次饮下了玻璃杯中黑色的液体。

    根据其中夹杂的一些英文、德文、意大利文、俄文词汇来看，那或许是某些需要消音的内容。

    然后，在他目眦欲裂之时，凑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相较之前月轮般的银白，她的虹膜现在是如同镜面一般的平滑无褶，其上泛着浅浅的灰黑色，像是笼住雾气的无机质玻璃球，却又清晰地映出他恼怒的脸。

    来嘛，伏黑君！

    画像中，她再次于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忽然想到了神田老师的人种，我恍然：

    然而对于这一点，伏黑惠已经无暇细辨。

    明明看起来那么黑漆漆、冷冰冰、硬邦邦的、总是在不高兴的伏黑君，原来嘴唇也是这么温热柔软啊。

    伏黑惠只是死死咬着牙关，眼睛一眨不眨瞪着飞鸟，目光之中透出的是和神田一样的意思：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傻了？

    或许，是因为看到我对日本人出手放贷，激发了他的民族情怀吧。

    伏黑君的舌头像是反应了过来，拼命要将圣餐往外推回；于是，我也只好用舌头辅助哺食，阻止伏黑君的闹脾气。

    那位告诉我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的债务人曾经也对我说过，只要一个男人的嘴实在是严得撬不开，那么我就可以这么做；有时候女人也可以。（不过她也说过，这个方法或许是我使用才会任何时候都有效的。）

    那么亲爱的姆姆，请允许我将【圣餐】与他们进行分享。

    好软哦这是我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请您原谅，姆姆（mother），我身边的这位弟弟，还没有到可以喝酒的法定年龄；最旁边那位男子，战斗力太过凶暴，如果喝了酒，伤到【MOTHER】的圣体，那可就不好办了。

    而神田老师，从我给伏黑君喂食起，就开始咆哮一些类似你们在干什么、给我放开这种话，以及一些因为我日语水平不足而难以理解的词汇

    咔嚓。

    那么，为什么，神田老师会说这样的表情恶心呢？

    你疯了？？？长凳另一端传来神田的声音，听起来充斥着压抑的愤怒之情。

    他无法转头，只能拼命转动眼珠，却只能在余光之中看到，那少女垂落的银灰色鬓发掩映之下，两片薄薄的、翘起的唇瓣。

    几乎毫不费力地，我将腥甜的液体渡了过去。

    然而此时此刻，伏黑惠发现她的眼瞳似乎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