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正因为这种失落我也始终没有硬起来,所以最后是他来干我,他好像对此有点不满。
晚上他睡着了,我听着旁边陌生的呼吸,突然觉得很恶心,无法入睡。大概凌晨两点左右,我爬起来用领带勒死了他,然后倒头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当我醒来,发觉身边有个什么东西,觉得很奇怪,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昨晚干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想尝试唤醒他,然而这个年轻人的身体早已经僵硬了。我抱着脑袋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穿上衣服出门,去买了两瓶酒,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喝到烂醉,才回去把这个陌生年轻人的尸体拖出来,准备在后院里找个地方埋了。他被我放在一边,躺在地上,半睁着眼睛看着天空。我挖坑的时候觉得意外地很熟练,而且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就是制造问题——解决问题,没什么可说的。
我想起来玛蒂尔达很喜欢侍弄花草,我以前经常看她蹲在花圃前面捣弄那些玫瑰花。她不刻意打扮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美,可是我喜欢她发丝凌乱的朴素的样子,这样的玛蒂尔达从女人变成了妻子,我就感觉她属于我了。可是后来无论我怎么挽留,她都变成了我的前妻。话说回来,前妻这个词也许不算真正贴切,我和她没有来得及离婚,她就走了。我和玛蒂尔达的事,我陆陆续续写在信纸上寄给了我素未谋面的朋友,不知为何我感到可以信任对方,于是开始谈论一些真实的事,而非梦境或回忆。我也知道了那个人的情况,一个普通的职员,经常抱怨工作。不过在我们往来的信件里,还是我说得比较多。
距离上次去信后过了两天,我收到了新的信件。在去信里,我还提到一些我和玛蒂尔达争吵得最激烈的情形,也就是她告诉我她爱上了别人并要离开我的那一次。我写到破碎的金鱼缸和地上弹跳的金鱼。我希望得到一些同情,不知道回信里会说些什么?我在毛巾上擦擦手,坐在桌边,拆开信件。
信上问我,“玛蒂尔达走了”是什么意思?
第59章
布彻尔不知道自己在病房里待了多久。每天都有护士来按时送药,他尝试过拒绝、反抗,那种含着药片不吞咽下去的小把戏也没能骗过他们。他开始变得嗜睡,尽管理智上很不情愿,但却无可避免地在任何静止的时候发现自己心率逐渐降低,随后困意席卷而来。有一次,布彻尔醒来的时候正是黄昏,窗外的天空一片橘红,屋子里只有暗淡的余晖。布彻尔起身下床,发现原本躺在隔壁床的那个男人离开了,床单换成了新的,好像从来没有人在上面躺过一样,一切都是在他沉睡的时候悄悄发生的。布彻尔坐回自己的床上,号啕大哭,直到外面的护士闻声赶来。
“你怎么了?”护士问。
“我需要见到我父亲,”他大喊着,“听见了吗?叫苏伊·赛德斯来看我!”
“我会的,我会的,别太激动,布彻尔……”
“你打电话给他。”
“在这之前,你要先把药吃了。”
“现在就打。”
“一定。”
“你能向我保证吗?”
护士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保证。”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不间断地响着。我拖着脚步走过去,把听筒提起来,然后迅速重重地放下去。我不想接任何电话。我讨厌电话铃声,我把电话线拔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来吵我。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把电话装进人家的家里这回事完全是那些商人的阴谋,静下来想想,你真的需要一部电话吗?谁会愿意自己24小时都能被找到?
我推开卧室门,看见床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抱着膝盖看着窗外。我看见他亚麻色的后脑勺。
“你是谁?”我问。
“你喝醉了,”他转过头,掀开被子,让我看见他的脚踝和床腿被拴在一起,“是你把我绑在这儿的。”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我真的醉得很厉害,甚至看不清这个人的脸。我对他本身全无印象,可又还是能隐约记得我从后备箱里把一个人拖出来;我也记得我是如何在床腿上紧紧打了个结。总之,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被绑在我的——曾经属于西里安的床上,那多半就是我做的吧,毕竟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我慢慢朝他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朝他凑过去。他一开始瑟缩了一下,但当我抚摸他的头发的时候却没有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