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要跟你成亲”。
江霁辰举筷的手愣住了,慢慢回头看她,凤眸睁的圆了点,看不出是高兴多还是茫然多,甚至有些呆。
饭桌底下,她鬼鬼祟祟的尾巴尖钻进江霁辰衣服里面,贴着小腿来来回回蹭,轻柔的蹭完一遍用尾巴勒着蹭,同一个部位被坚硬鳞片剐蹭多了,泛起火辣辣的疼,他便用另一条腿抵住尾巴尖,慢慢往下推。少年两条腿修长匀称,肌肉漂亮紧实,这么并在一起夹住尾巴,梦生腰眼霎时一酥,轻轻哼了声,红着脸抽出来。
他不动声色,感觉到那尾巴立即又探进来,这次直接挤入两条大腿中间,借着他紧紧并拢的腿缝,在这里抽送起来。
……她的尾巴尖也是敏感点。江霁辰知道,他还曾不小心撸过,但当时绝没有变这么热——江霁辰把腿夹的更紧些,大腿缝被摩擦的滚烫发痛,拿着筷子,久久没有去夹菜。
“呃……”他喉咙里不慎溢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大腿根痉挛发抖,梦生手指敲了敲桌子,他抬起头,眼尾一片晕红,向她倾过身去,轻声说,“阿生,只要同我成亲,你要如何便如何。”
7
既然要成亲,自然要互相见见家长的。江霁辰见杜家夫妻俩倒是寻常,只是梦生去江家,始终是有些犹疑。
见她迟疑,江霁辰没有催她,把这事先搁置下了,不过她却隐身跟着江霁辰去他家里——良宵苦短,哪怕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不舍得日夜的分别。
梦生小曾经悄悄跟着江霁辰看过一次在家里的卧房,她那时用妖术隐藏了身形,或许是出于对江霁辰本人的好奇,虽然只去过那一次,却对里面情景记得很深刻。他这些年住在家里住的不多,卧房没怎么变,梦生牵着手跟在背后,感觉变的不过是前面这个少年——他宛如拔节的竹子,一节节长的很高,修肩细腰、长发如墨。
房里收束齐整干净,窗侧养着兰花,花下摆一张琴,门边挂一柄长剑,抬眼正对的是挂的雨里湖心亭的图,大雨倾盆,湖面激起一层碎玉飞花。
这里没有人服侍,江霁辰拂衣盘坐于案前,面前茶托上热茶还冒着白气,梦生跟着坐在旁边,见他坐姿端然,笔挺的脊背铺着柔顺黑发,今日难得没有用发冠,只用发带束了,遂手痒的去拨弄长发间冷色的绸带。
江霁辰微低下头,她手指轻轻一扯,那垂顺发带便脱落下来,落在她手里,满头青丝披散在脊背。
或许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长发便是这么润泽乌黑,拿在手里极其的软,握着还有些凉,手感很好。她摸一会儿,忍不住分出三缕头发给他编起来,江霁辰想回头来看,却被扯到发根,只好坐在那里,等她编到下面了,才转头握着她手带着一点点解。
夏天的江霁辰身上体温宜人,头发也凉丝丝的,小姑娘吸猫一样贴上来蹭,江霁辰微眯起眼,被火热的小姑娘躯体烫的一抖,随后软了点,侧头在她脸上蹭回来。虽然没有人发出声音,却已肌肤相接,肌肤贴着鬓发轻蹭,气息相融。
正扶着案边挨蹭厮缠难解难分时,门外猛的传来冷漠一道男音:“江霁辰,你们在干什么?”
——果然他是江霁辰父亲,冷漠音色如出一辙。
梦生也被吓的抖了抖,贴在江霁辰脊背上抬起脸,正中午的热烈阳光下,一个身穿朱红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沉着脸看向他们这里。
8
强烈的光带来浓重的影,投在地下的影子和花影混在一起。
江太傅不愧是当初名满京都的美人,尽管年近四十,身姿还是挺拔如松,墨发浓厚,那张脸如同画纸上精勾细挑画出的眉眼,比年轻时多了几分威严,虽然比不得少年人鲜嫩润泽,脸上皮肤也是紧致没什么皱纹的,只在眉心有几道展不开的褶皱,那是常常皱眉所致。那张脸乍一看比江霁辰少了几分清冷,细看之下,一样的凤眼却暗含着一样的傲慢,只不过因为皱眉压着眉头,看上去比江霁辰凶的多。
或许因为他长得跟江霁辰实在很像,梦生第一时间竟没有觉得多慌张,转头看着江霁辰,他正把自己凌乱的长发理顺了拨到肩后去,扶起梦生,默默坐起来。
江太傅眉心皱的更紧,说:“跟我出来。”
江霁辰安抚的拍拍她手背,起身走出门去。
那扇门在她眼前严丝合缝的推拢,一扇扇窗纸透亮,不知道怎么隔音这么好,一点听不到外面说什么。
梦生心里打鼓,坐了没一会,悄悄贴在门上,手指轻推,渐渐有声音传过来。
先是风声细微,衣角摩挲之声,慢慢闻得太傅怒火中烧的声音:“我江家祖训娶妻娶贤,入我家门皆是书香门第清白贤淑的才女,绝不是这妖物可以踏足!”
梦生如被雷劈,后背僵硬的贴在门内,脑子里嗡嗡作响。中午日头正盛,耀眼光斑投在地上,铺出规则的图案,她却有些眩晕。
9
梦生被赶出江府去,惶惶厄厄,蹲在他家门口的石狮子旁,小小身影只到石狮一半大小,手里还抓着江霁辰一条雨后天青的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