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告而别的打算,这只是……
只是误会。
他想说家里在海外也有房产,脱口而出的却是:“那咨询移民呢?”
巫雨清顿了顿,“想了解一下。”
她不愿隐瞒宗政航她的计划:“如果我们离婚了,我不会待在这里。
“要是你不方便婚变,分居的话,我会旅居。
“如果你十年如一日地这样对我,也没有关系。
“我之前一直在等,有什么想法和计划都是:等你放手后我就怎样怎样。”
“非常被动,这样不好。
“你的分离焦虑和偏执,我们一起想办法缓解、治愈。”
巫雨清没有盲目乐观地认为最后一定能够得偿所愿,但至少应该努力。
“这就是你选的道路。”他说。
“是的。”她的目光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我上一次死得太早,所以会有白月光效应,你在回忆里不断美化我。”
“我要真是你完美的爱人,你当年就不可能和米家的女儿接触。”
那我呢?
宗政航想问。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到底是鳏居多年的丧偶中年人,还是和初恋结婚的26岁青年。
巫雨清自从知道他们融合了,她交流的对象总是那个和她一起读t大的宗政航。
明明他和她也朝夕相处那么多年。
他也接她放学,送她小熊,在她病危的时候照顾她。
那个宗政航背叛她,他没有背叛。
那个宗政航囚禁她,他却从未过多干涉她的工作,没有把她关在房子里。
可诡异的是,他没有嫉妒和怨恨。
想要区分身体里两个不同的灵魂,繁杂的回忆却更紧密地包裹着他。
他和她在同一张床上等待入睡,在同一辆车里赶往目的地,在同一条街道上并肩行走。
地面上全是沾着雨水的枯叶,是秋天。
和现在一样的秋天,在某一年。
他不能确定是哪个时空的秋季。
没有牵手,她觉得冷,手揣在外套口袋里。
他们在聊着什么,内容不重要。
半空中旋转下落的叶片偶尔停留在肩膀和鞋面。
变黄的柳枝摇摆不定,拂过她的头顶。
我爱你。我觉得树木因为你的路过而爱上你,伸出枝条只为碰触你的头发。
这样的心情,甚至不需要一个确定的主语。他或者他,都可以。
宗政航合起巫雨清腿上的笔记本,“你总是觉得自己可以离开。”
他的语气里嘲讽很淡,无奈很浓。
他吻她,所以她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