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摘了腰包,随手搁在餐桌上。一门之隔的厨房传来锅铲的翻炒声,纤瘦的人影在玻璃门后影影绰绰,几乎有些让他看错。
他的爱人也是这样的身高,一米七多一点,很瘦,他一只手就能圈住她的腰。以前的十来年,厨房是她的领地,就像工作是他的责任,单明从未越界过。
直到那人听见他的咳嗽声,惊喜地拉开门:“爸爸!”
少年身上套着他熟悉的那件围裙,很亲热地靠过来,也不顾忌他身上浓重的汗臭味,就要抱住他:“进门怎么不喊我,我都没发现你......”
不仅身高像,少年还长了一张肖似他母亲的脸。本身的唇色嫩粉,配上微微上翘的眼,无时无刻不像是在笑。
单明有些恍惚。
但在儿子的喋喋不休中他到底还是清醒了过来:“晚上吃什么?做得好香哦!”
他语气有点夸张,其实儿子做的饭菜根本没有他母亲的味道。尽管他听说在他上班的那些时间里,儿子经常跟着爱人学习厨艺,可兴许是他嘴刁,他总觉得有些差距。
比如说熬的汤。
鲫鱼汤本来该是微甜的,他却喝出了一点点苦,舌尖发涩,他还不得不开口称赞:“谢谢君君啦。”
少年有些害羞,汤匙在碗里撞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爸爸喜欢就好。”
单明也不是不喜欢儿子做的菜。
只是有些东西兴许一生都找不到替代品,三个月前患有遗传性精神病的爱人跳楼自杀,他再也吃不到那口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了。
而他们的儿子在十四岁那年就检测出了相同的疾病,再加上一些不好拿到明面上的隐疾,儿子早早辍了学,如今家里的一切,都是儿子在操持。
儿子很懂事,他在工地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家中,儿子从不让他干多余的家务:“碗我来收,爸爸先去洗个澡吧。”
单明没有推拒,尽管他并不是那么累。
更深的疲惫在心里,他找不到人倾诉。
淋浴冲掉身上的汗渍,单明随意套弄了几下胯下肿胀的大屌,他本身性欲就很强,妻子离世三个月,他固执的不肯碰别的女人,每日都熬得难受。
但他爱她。
深呼吸了一口气,单明套上四角裤,就走出了浴室。
儿子刚刚收拾好餐桌,手边放着一杯水,他示意单明拿去润喉,单明喉咙发干,干脆地拿了过来,一饮而尽。
或许是上了年纪,才喝完那杯水没有多久,他便开始感到困顿了。
“爸,你困就先去睡吧。”
沙发上,单梓君微笑着,他换下了围裙,只穿着居家的睡衣,单明觉得这套睡衣有些眼熟,不过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就没心思去想太多。
“爸爸,晚安。”
单明没有注意到儿子盯着他肿胀龙根的视线,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他踩着拖鞋,推开了那扇曾经他和妻子共用的卧室。
枕头上仿佛还留着妻子的味道。
妻子爱用一股花香味的香水,单明说不出来名字,只记得很香,每次做完爱后,他都喜欢把头埋在妻子的发顶,享受那股浅香。
右手边是空的。
单明沉默了,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