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抬起颤抖的手掌,慢慢垂下去,握住了那只朝他张开的,瘦弱的手。
三天后,开庭,一切进展没有任何意外,杨晓因为未成年、未参与毒品交易,又因为提供了重要情报将功折罪,以及顾念受害人杨池的个人意愿,被判管教三个月,其余主犯杨泽天,杨牧,杨墨,以及一干从犯,罪行严重,全部被判注射死刑,一星期后执行。因为此次判决证据确凿且执行公允,虽然杨泽天提出上诉,却被驳回,定为终审,无条件执行原判。
至于杨家清白的家产,扣去该充公的部分,仍有七家上市公司可以正常运转,而这些自然是判给了唯一未判死刑的杨晓,待其出狱后依法接管。
一切似乎终于尘埃落定,然而……三天后却发生了一场意外。
狱中燃起一场大火,将杨泽天,杨牧和杨墨三人活活烧死,等警方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三具烧焦的尸体,于是死刑也就作罢,将三人的尸体草草火化之后,这场闹得举国沸沸扬扬的刑事大案,终于彻底落下帷幕。
三个月后,监狱大门缓缓打开,一高大少年沉默着走出来,刚刚转身,便听到一人的呼唤声。
“晓晓!”
杨晓眼眶一热,加快了步子朝他跑过去,少年身后跟着另一个高大青年,那青年拉着脸,显然不爽,然而还是担心地在后面喊,“小池你慢点,注意肚子……”
少年一下子扑在杨晓怀里,红着眼喊他,“你终于……呜呜,终于出来了……”
杨晓用力抱住他,狠狠吻住他的唇,一直吻到旁边的青年青筋暴跳,快要动手了才停下,却压根无视对方,只摸了摸少年隆起的肚子,微笑道,“四个多月了吧,难不难受?”
“还好呢,”杨池抓住梁煜的手,笑着说,“梁煜对我很好,宝宝也很乖,不怎么闹腾。”
梁煜冷哼道,“反正我也就再忍你六个月,等孩子生下来你就带走,别来打扰我们!”
杨池红了脸,倒是没反驳,杨晓却是冷哼一声,在狱中的颓丧一扫而光,反倒又昂起头来,鄙视道,“你倒是自以为是,让我哥被你照顾四个月是你的荣幸,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杨晓抓住杨池的另一只手,往自己这边扯过来,“我明天要去接手杨家所有的公司和股份,你个一穷二白,高考都没考上的废物,凭什么和我争?”
“老子高考不是没考上!是没去考!还不是因为你们杨家这些破事儿给耽误的?!”
“反正你又穷又废,我哥凭什么跟你?他肚子里可是我的孩子,有你什么事儿!滚蛋!”
“你可真是臭不要脸!自己对他做过什么忘了么!小池没跟你翻脸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么样?还想强迫他?!”
“呃……哎……喂喂……你俩别拽我,啊!别吵了呀……”
于是这一路俩人都在吵架,杨池刚开始还劝,到后来都麻木了,干脆就装死,任他俩吵得天翻地覆。
“我他妈懒得理你,”杨晓也吵累了,一把抱住杨池的肩膀,哼道,“这是去哪儿?”
梁煜立刻抱住杨池的腰,鄙视道,“去哪儿都不知道就坐车,你是傻逼吗?”
“操!你他妈想打架是吧!”
“打就打老子怕你?!”
“哎呀……你俩别吵啦,好烦呀……”
等两人再次熄火,杨池无奈道,“去医院看看爸爸,他身体好多了,可就是醒不过来。”
杨晓的话音一滞,沉默下来。
“他之前的身子被虐待得太严重了,于医生实在没办法,就……”杨池深吸了口气,满脸心疼,“他的胸被切除了,里头的子宫都烂了,也被拿掉了,阴道也摘除了,前面的那个穴口也缝合了,所以现在……差不多是变回之前的男人身体了呢。”
杨晓听着都难受,好半天才说,“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吗?”
“有的有的!”杨池立刻又开心起来,“昨天还动了一下呢!于医生说,好像父亲和他说话很有作用,他的大脑开始有反应了,父亲这些日子就天天和他说话,一直陪着他,医生说可能很快就要醒了呢!”
杨晓心头的闷痛立刻便化开,也开心起来,“太好了……那我也和他说说话,他说不定也担心我,听到我的声音也能高兴一些呢。”
梁煜冷哼道,“高兴个屁,你可是欺负杨池的帮凶之一,他说不定希望你滚得越远越好!”
杨晓刚刚还柔软的心情顿时又炸了,气愤道,“我爸我哥就乐意原谅我,你算哪根葱!老子他妈以后对他们往死里好!你一个高考没考上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的!”
“你丫听不懂话咋的?!老子是没去考!没去考!不是没考上!”
“……哎……你们真的好烦啊……”
等吵吵嚷嚷地到了医院,杨池也无奈了,任他俩在后面吵,自己过去率先推开了门。
杨晓和梁煜虽然吵着架,但都注意着杨池的动静,看他刚刚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