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宋翡为这件事烦恼的时候,有人递来了校园剧的剧本,虽然演过许多次学生,但宋翡却从未真正体会过校园生活。
都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于是她什么都不必做,就被公司和各类报道冠上了人设与标签,清高的,恶劣的,但再怎么变,她都是资本的产物之一。
“哦不是封印,就是忘了。”
可爱
原来,她也是可爱的
此刻摘掉了眼镜,愈发显出轮廓分明的英气,眉毛与睫毛浓密而细长,宛如河岸边的蒲草。
微凉的触感,宛如一滴雪花。
赞誉,辱骂,都是用来打磨她的工具。
担心自己不够好看。
想和她做朋友的,大有人在,她没心情去迁就一个连选择都不敢做的人。
荧幕上的她受万人追捧,却很少有人了解她真实的模样,毕竟造神的人,其实从未见过神。
“ 变化很大吗?”
宋翡想。
快乐。
仔细看的话,曾越玥的五官并非毫无出彩之处,只是平时的神情太过端正,又甚少表露情绪,难免令人模糊性别界限。
曾越玥将单词本塞在口袋里,准备等自由活动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
宋翡本性也清高,察觉到曾越玥若即若离的态度以后,并不勉强,渐渐也开始疏远她。
宋翡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无非是觉得曾越玥没有往来的价值,在她的世界里,没有情意,只有人脉。
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曾越玥红着脸,将眼镜摘掉,听到宋翡略带惊讶的语气。
一个乖得近乎懦弱的人。
这么想的时候,宋翡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她眼皮上。
如果,能够摆脱这个身份就好了。
从小到大,宋翡都活在两极分化的评价里,被人喜欢和讨厌都不受她控制。
于是她重新回到学校,抱着只想做个普通人的想法,选择了一位并不起眼的同桌。
年少成名,父母对她的要求也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更严格,上不完的表演课,培训班,辗转于各个剧组,迎合各方资本。
老师说完下课以后,教室里瞬间热闹了许多,毕竟是周五,不用上晚自习,最后一堂课又是难得的体育课。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曾越玥吓了一跳。
“睡吧。”她虚拢着手心,盖住曾越玥的眼睛,”没什么变化,都很可爱。“
她抬起眼,绒绒的睫毛扫过她指腹的纹络,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缓慢,慢到彼此都做不出更多的反应,只是坦率的望着对方,清晰地感受着名为悸动的情绪。
曾越玥愣了许久,才确信宋翡真的说了这个词。
因为她父亲,以严苛出名的曾主任,让她不要和自己这种“学艺不精”的戏子往来,会耽误自己前进的步伐。
“没有啊。”
宋翡摇摇头,“没病,
和曾越玥的关系变好以后,最先出来提点她的就是父母。
虽然她的皮肤一直很白皙,但此刻却是虚弱的苍白,表情也不太乐观,微蹙的眉心写满了忍耐。
比起她本人,他们都更在乎银幕上的那个,熠熠生辉,前程似锦的明星。
应该会很软。
因为宋翡一直看着自己,曾越玥下意识摸了摸眼睛,也许是她太美了,所以她居然有些担心。
可是不当演员的话,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宋翡表面上应付几句,心里却不以为然。
虽然她平时也会听到夸赞,来自老师或者身边人,认可她的学习成绩,可是,自从母亲去世以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温柔的抚摸她,夸赞她。
母亲让她不必在圈外人身上花费太多感情,早晚会分道扬镳,还说这是她作为经纪人的告诫。
的确是很柔软的。
“班长。”
毕竟她早就习惯了普通,也习惯了当背景板,现在却忍不住在意宋翡如何看待她。
两人面对面的趴着,四目相对,近到可以分享彼此的气息。
但毕竟是同桌,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她上课走神,看到曾越玥的侧脸,浓密如蒲草的睫毛,总会令她想起那份柔软的悸动。
桌面被人敲了敲,她的视线从宋翡漂亮的手移到她的脸上。
却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女同学曾越玥,后来成了她的南柯一梦。
“你怎么了?”曾越玥担忧得看着她,“是生病了吗,要我带你去医务室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呢。”
同桌这么久以来,除开必要的对话,这也是她们第一次聊这么多。
“还有十叁分钟。”宋翡说完,看着正在发呆的人,蹙起眉心,带着笑音揶揄道,“你连睡觉都不摘眼镜吗,难道这是某种封印”
没想到曾越玥主动和她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