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卡片递给少年。
少年接了过来,借着台灯发出的光线细细地查看着上面的字。卡片上写着:
【小健太的恋人你好,很久都没见过你出现,不知你是不是真的?可以问下,介意我今晚和小健太睡同一个房间吗?我是大冢,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就过来吧,不然小健太的身体我可就收下了。】
少年把卡片翻过来,发现在卡片的背后还贴心地写着地址。
虽然他知道大冢前辈向来喜欢开玩笑,但是这封卡片上的措辞更像是挑战书,好像自己和他真的有一腿一样。
少年的脸也渐渐黑了下来,语气非常不好,
“大冢前辈,你自己都写了什么?”
大冢讪笑着,“我,我就随便写着玩的。再说了,明明我写给的人是健太的恋人,为什么健太哥哥会出现。”
“因为健太的恋人就是我。”男人平静地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深邃,
“这样你就能理解了吧?”
大冢看看少年,又看看男人,显然觉得自己听错了,
“小健太,这是真的吗?”
“大冢前辈,你最好回避一下。”少年叹了口气,搂住男人的腰部,主动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这样大冢前辈就相信了吧?”
大冢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惊愕地看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终于他反应过来,随即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
“那我先回避了,你们两兄弟,情侣,好好谈吧。”
他离去并非自愿,实在是他觉得自己再呆下去真的可能被男人杀掉,男人的眼神凌烈如刀,简直想把他活剐了一样。
在那样的眼神注视下,自己再想入睡都难,说不定还会做噩梦。
大冢离开后,房间里变得静悄悄的。少年忙扒下男人已经湿透的衣物,一边责怪道,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乱糟糟的?身上也全都湿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借了悠一的摩托,一路骑过来的。”男人有点虚弱地笑了笑,显然这一路对他来说已经是风雨兼程,在暴风雨中连续开十个小时的车对身体和精力的消耗是巨大的,况且男人刚刚下班就赶了过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男人再次笑了笑,
“路上还差点撞到只过马路的白鹿。那只鹿被吓软了腿,还是我把它抱下路的。”
“你……”少年说不出话,原来那张卡片对男人的影响这么大。他只能加快速度,把被脱得精光的男人塞到自己床上,盖好被子,说,
“我去给你放热水,你得洗个热水澡。”
可就当他要走的时候,男人却拉住了他的手。
“什么?”少年反手握住,用两手温暖着那只冰冷的手。
“你,你没有和那家伙做吧?”男人的眼睛已经疲惫地闭上,手却还攥紧着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少年沉默了一下,问,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和除你以外的人做呢?”
“我们第一次做,不就是我在电车上强迫你了么?”男人低声说,像是个不愿认错却又逼着自己吐露真相的孩子,
“那次以后,你不就同意了么?所以,如果是那家伙,说不定你也……”
男人的话越说语气越低沉,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少年先是一头雾水,然后慢慢觉得很愤怒而无力。为什么在男人心中觉得他会随便和什么人做呢?难道他就那么没有节操,谁都可以吗?
而那次之所以男人能成功,只是因为男人是他的哥哥啊。就算哥哥对他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他都没办法恨哥哥的。
为什么男人不明白这一点呢?
即使生气地想要当场和男人争吵起来,但看见男人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样子,他还是有点不忍心。他索性先不和男人计较,拎起自己带的电热水壶接了矿泉水放在底座上烧着,随后撸起袖子进了浴室。直到这种时候他还没忘记给男人放洗澡水,还想着等洗澡水放好了自己还能给男人倒一杯热水解解渴。
男人却像是失落的大狗狗一样缩在被窝里,少年的沉默和不争辩被他当成默认了。难道弟弟已经不爱他了么?难道他们真的做了吗?难道自己真的来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