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丽确实没什么胃口,再者啤酒本身也不是凉的,「早知我就拉他去医院了。」
她迈起步子跟在后面,也不知这苦瓜怎这么苦,卡在喉咙处竟咽不下去,她把手按在胸口上,没到门口就忍不住又奔着南墙招呼过去,小嘴一张,把之前喝到肚里的酒都遮了出来。
书香跟在后面,未到前院时,灵秀已把车子推了出来。
「还愣着干啥,等我抱你呢?」
瞪起眼来,又气又恼,「就不叫人省心,就这么长啊?!」
「没有。」
书香搓着嘴巴子凑到近处。
好几天没见着妈了——她人似乎都有些瘦了。
刚把手伸过去,没等碰着灵秀腰就被打了回去。
书香一愣,又憨起脸来把手伸了过去:「你都去哪了,也见不着你人?」
却又给灵秀一巴掌呼了下去。
「给我老实点!」
还想跟妈弄个二八二五六之类的调调,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书香也只好干笑着片起腿。
正是此时,身后传来云丽的声音,「还是开车去吧。」
哒哒哒地响声里,总不能摆个狗撒尿的姿势,于是书香又把腿放了下来,这时,娘娘已经走到了近前。
灵秀
朝云丽摆摆手:「不用,几步远才。」
云丽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怨我。」
还偷偷扫了书香一眼。
书香没敢造次,把脑袋耷拉下去。
「怨个屁怨,都被他蒙了,害得你也吃不上饭。」
灵秀翻起白眼,怕大嫂子误会又掐了她一把:「回头我再上你那。」
毫无征兆,朝后就喝了一嗓子,「听贼话呢?」
吓得书香直躲,以为妈要扇他。
「平时的胆子都哪去了?啊,这前儿知道躲了?」
透彻的天上浮云朵朵,连胡同里也都是一片金黄。
灵秀推起公主车,云丽跟在一旁。
书香本想再走两步,却拗不过妈嘴里的一句话——「越大越不可人疼,上辈子欠你的吗。」
她脸如晚霞,说话时,胸口都抖了起来。
没法子,书香也只好跨上车后座。
只沉默两秒,书香的目光就又被身前比肩的二人吸引过去。
论身高,二人相彷,实际据他所知,母亲的个子稍高一些。
而娘娘则更为丰满——或许是因为生了两个儿子,屁股更大一些。
但以书香摸过的感受来看,母亲更为匀熘,猥琐亵渎去讲,应该是身体更为紧实一些,毕竟岁数在那。
三十六岁。
和云丽分道扬镳后,书香总想说点什么,可一张嘴就被灵秀怼回去,几次下来也就蔫了。
到了王大夫家,人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准又淘了!」
笑着让书香坐在躺椅上,书香就把鞋和袜子都脱了下来。
「瞅了没,还贴上膏药了。」
王大夫跟灵秀说笑着,拾起听诊器给书香听了听患处,又用手捋了捋他脚脖子,前前后后摸了几遍,随后对书香道:「躺那吧。」
说完,起身又跟灵秀讲:「骨头没大事,就是筋滚了。」
自打进屋,灵秀就一直在盯着王大夫的一举一动,也不知具体伤情,忙问:「碍不碍事,会不会影响到……」
话没说完就被王大夫给打断了,「轻微软组织损伤,小伙子好得快,我保他没事。」
把听诊器收好,返回身又回到躺椅处,他让灵秀坐在书香脑头,他则坐在书香脚下。
「忍着点疼啊,不行就喊出来,实在受不了就搂着你妈。」
给书香脚面揉了两下,猛地一扯,刺啦一声把膏药给揭了。
见小伙子没吭气,王大夫来了这么一句:「够能忍的。」
也不知说的是刚才那么一揪,还是看到了书香泛白浮肿的脚,但老大夫就是老大夫,「等好了接着淘,啊,你王大爷这手活就专门给你留着使的。」
谈笑风生,把灵秀都给逗笑了。
「没事就爱踢那浪球,怕我知道(伤)还不说呢。」
「疼别忍着,喊出来。」
王大夫左手托起书香脚后跟,用右手的大拇指捋着脚面上的大筋杵了起来,「出槽了才肿呢,以为骨头没事就完了?筋膜这块更恶!」
一下接着一下,捻着,疼的书香绷直身子都打起挺了。
「我,我喊不出,喊不出来。」
他咬着后槽牙,这边是闭紧双眼,那边是攥紧拳头,连脖颈子都比平时粗了三分。
「别不当回事,现在年轻不显,上年纪就该知道了。」
王大夫的手指头很粗,但同时也很细腻,揉着揉着就把书香的脚捋平了,仰脸看到灵秀紧咬嘴唇,就摇了摇头:「疼不疼?」
「怎不疼啊。」
「再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