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在用手推了推一旁发愣的贾景林,「相面呢还是丢魂了?」
举起酒杯,扬脖干了。
贾景林一扬脖,也把酒干了,正要再续,就给赵世在一把夺了过去,「别喝了。」
贾景林皱起眉头:「为啥不喝?」
扬手又把酒瓶抢了过来。
看着此时的贾景林,赵世在摇了摇脑袋:「这叫喝酒吗?要喝你自己喝,我不喝了。」
从兜口把烟掏出来,先给灵秀递过去一支。
贾景林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出国内几年,媳妇儿明明跟老小儿有一腿,返回头却又排斥起大哥们来,排斥也就排斥,谁叫大哥们倒霉呢,可问题是生不出儿子还这么理直气壮,找谁说理去?没拦住贾景林,赵世在只得又劝了起来:「你跟我嫂子都少喝点。」
贾景林黑着个脸,对赵世在说:「有事儿你就先走。」
褚艳艳干了手里的酒,噼手抢过酒瓶跟贾景林就开始较起劲来:「就待家。」
对嘴吹了一口,把酒瓶子往桌上一蹲,左右是不要脸了,干脆直接摊牌。
「有嫂子陪着呢。」
赵世在不明就里,可柴灵秀心里清楚,眼瞅着两口子磨枪擦火要闹出事儿来,使眼的同时朝老小儿直挥手,人也站了起来。
「再一再二咱可不能再三再四。」
回头扫了一眼,见老小儿走到大门口,这才说:「不乐意过就离婚,干嘛,吓唬谁呢?!」
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
「还别嫌好赖歹这个不行内个不行,我正缺少闺女呢,不乐意要给我。」
跟焕章说好了要去良乡请客吃饭,临出门时书香就跟李萍要了点钱,又怕钱不富余而寒酸冷场,便站在杨廷松跟前不走,也伸手要了点。
「这事儿可别告我妈。」
怕二老再捅出来,不得不再三交代。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道:「又瞒着她?你妈内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说谁知道!」
合计着之前手头积攒下来的,加起来也有二百来块了,这回书香心里有了底,「我跟焕章去街里,又不是去干缺德事儿!」
理直气壮嚷出嘴来,见那大狼和熊在院子里滚爬,嘴一抿,朝它俩吹起哨子,走过去,蹲在门口一手一个抱在腿上,小狼狗哼哼着张嘴就来咬他,书香把手指头塞在狗嘴里逗了会儿,「我去我艳娘那了。」
放下狗子,他撩杆子就迈起了大步,绕过枣树,进胡同口时刚好看见小赵叔打门里出来,招呼过后才知道,艳娘两口子又吵架了。
刚一进门,书香就看到灵秀了,人虽进了门里,不过却一直没插话。
他稍在一旁,看着贾景林把酒干了,仰起脸看了看,随后又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儿。
就这会儿,艳娘内边眼都湿了。
「吃了没?」
说得书香心里这不是滋味,霎时间又怒从心头起,差点没上前一脚蹬飞了贾景林。
你个绝户头的玩意,妈屄的还是人吗?!「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管他了。」
灵秀把白酒和酒杯都给收了,「亏啥也别亏着凤霜。」
转身她又打来一碰热水,贾景林往外走,她也往外轰起了儿子。
「进什么屋,外面待着儿介。」
「又轰我?」
书香嘴里嘟哝,瞥见贾景林走进西厢房,阴阳怪气道:「拜佛不也得心正吗,我就不信了!」
哼着也打堂屋里走了出去,撩帘进到西厢房里,先是闻到了一股异香,而后也瞅见了贾景林。
贾景林正给香炉里换着香,听到脚步便转回身子,叫了声「香儿」。
书香不是奔着打架去的,朝着贾景林嘿嘿一声:「贾大倒是挺有闲心,嘿,管事吗?」
菩萨端坐在莲花之上,和一脸赤黑的贾景林想比,裸露在外的胸脯显得更白了,书香心说,就算显灵也不会保他这样儿的,除非是瞎了眼。
贾景林也嘿嘿起来,还把烟袋锅搊了出来,正惦着上袋烟,立马又觉得猥亵了神灵,想想不对劲,便把烟袋锅子又别在了后腰上。
「不能抽烟,不能抽烟。」
知道理屈词穷,又不知该怎么跟眼么前这个眼瞅心爱的小伙子解释,「咱去外面,大给你种一袋。」
「我兜里又不是没有。」
书香身子一转,把目光盯向门外的内辆狗骑兔子,「车暂时不也不用吗,过些日子得借这柴油机用用。」
他说也不白使,「说好了可,油我加,钱给凤鞠。」
临走出去,又扭脸看向贾景林,「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你也别问,说多了没用。」
又打厢房走回到堂屋里,刚迈进去,就听见妈甩了这么句话。
「你煳涂!」
书香蹑起手脚凑到里屋门口,扬脖探去,正瞅见艳娘手拿毛巾在焐胸口,妈内边的声音也变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