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胎儿迟迟下不来,大夫让许长运将楚心河架起,站立的姿势让肚子猛地一坠,腹内的胎儿终于缓慢又艰难地一点点向下移动着。
“呃……呃…哈…哈…”
胎儿坠在在耻骨上,那里涨疼得要裂开,痛的沈心河直哈气。
“呃…哈…好憋…呃……涨…啊…啊啊…”
胎儿似乎又往下掉了一点,挤压产口处。楚心河痛的浑身颤抖,肚子痛得快要炸开了,药物起了强效,子宫不断紧缩变硬,产道还是太紧了,被胎儿一下下撞的好像要撕裂开,似乎就要撑开肚皮钻出来。
沈心河不断的挺动着大肚子,希望快点结束这熬人的折磨。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越发虚弱的他根本站不住沉重的身子,几乎全靠许长运的力量支撑。
肚子在站姿下,沉甸甸一坠在腰腹,要不是许长运架着他的两只胳膊,只怕他站都站不起来。
“啊…哈……腰…腰要断了…呃…啊啊啊……啊啊……肚子…呃…呃…肚子坠…啊…好痛…啊啊啊…”
腹中的胎儿一点点被挤压下来,拉扯着柔软的产道,胎儿在大夫双手推动下被迫下行。
孕肚被粗暴的按压了一次又一次,终于露出头来。
在产婆的协助下,将胎儿从产道里拽了出来,真是可怜见的,小小的胎儿被挤压的全身骨头都断了,之余这皮肉相连。
忍不住感慨道“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双生子,这看着才几个月大呀!不知道哪个贼人居然下得了这么狠的手呦!唉…你别松手啊!这腹中还有一个呢!孩子救不回来就算了,大人这还危险着呢!”
双生子?居然是双生子?所以肚子才这般大?沈心河没有与他人苟合,孩子是自己的?许长运听到这话如同雷劈,几乎要站不住脚,自己做了些什么?
不但害死了孩子,还害的心河遭受如此折磨!自己简直不是人!
“心河、心河、我错了…我…”
“扶好了他,后面这孩子是横位,他子宫受损太严重了,不能在按压了,你抱住他,让产婆伸手进入子宫,看看能不能行。”
听到这话许长运赶紧将沈心河瘫软的身体架起,捧着他的肚子,尽量放直腰腹,产婆的手从产道伸进腹中摸索着,沈心河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搅动着,疼痛欲裂。
“啊…呃…不…啊……哈……啊…好痛……”
“不行…碰不到孩子”
许长运只能将沈心河的腿摆得更分开,好方便产婆的动作。
尽管产婆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不免加剧疼痛。
腹中就像被撕开一样,柔软娇嫩的产口出血越来越多。
沈心河一口的鲜血喷出,身体已到了极限,肚子里宫缩也渐止。
大夫再次把脉后,对着众人摇了摇头,看着这血量,子宫定是破裂,内脏出血定然是救不回来了。
沈心河想抬手,可却只能动动指尖,看到这许长运连忙握住他的手。
“长运…呃…我…我没有背叛你…呃哈…好痛…孩子…呃……我生不出来了……”
“长运…呃…”
“孩子…是…”
“是你…”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呼吸越发艰难,渐渐的没了声息。
“心河…心河…你别睡…我…我错了…”
“大夫…大夫…你救救他啊…”
“…节哀顺变…”
“不…不会的,他…他刚刚还和我说话的,求你…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如同当初沈心河求他一样,许长运拼命的求着大夫救人,都是同样的徒劳无用。
这个世上没有後悔药,无论再怎么懊悔,也救不回眼前人。
许长运跪倒在地上,痛哭失声,都是自己,都是自己害死了他和他们的孩子的,该死的明明是自己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