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愣,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庞春梅,然后才又说道:
想必二姐也是梦到了什么,或是老爷给她托梦,若不然她怎么记说老爷的名字,又喊着天神,那天神可不就是指的天神武大郎吗?看来这报应来的还真是快,才几天的功夫,二姐就这样没了。
吴月娘和孟玉楼愣在原地,若说之前根本不信,但是现在看到李娇儿如此情况,不由信了三分,只不过说还未到动摇她们根基的时候。
想到这里,吴月娘又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家里不甚太平,你们千万不要胡乱出去,免得惹出什么事情来,咱们家里现在老爷去了,咱们现在娘们几个人微言轻,又没有什么靠山,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几人自然无不应允。况且出了这样的事情总是要给李娇儿办丧事,有哪里有时间去管别的事情?
晚上,趁着给李娇儿守灵的时候。孙雪娥将庞春梅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总该不会是你害死的吧。
庞春梅说道:
我虽对她没什么好感,但是也不至于将她害死,她自己之前就已经那个样子,死不死难道不是时间的问题吗?就连之前来看病的郎中都说已经救不活了,我有那个必要去害她吗?
孙雪娥点点头又问道:
那她说的那个老爷和天神下凡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庞春梅说道:
那个却是奴家自己胡乱添上去的。
两人相视一笑。都不在说什么。
停了三天便就给李娇儿置办丧事,先是派玳安找人打了一副寿材,摆在堂中,又请了西门庆生前的几个好友。
至于那谢希大、应伯爵之流则是一个都没请,虽说没请,他们倒自己来了。说是给李娇儿送行,但实际上只不过是来混吃混喝,而且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
这应伯爵、谢希大之流都是酒肉好色之徒,见吴月娘、卓丢儿、孟玉楼、孙雪娥皆是穿了一身孝,便都两眼放光,根本也不去看别的,竟直勾勾的盯着她们几人看。
吴月娘被他看得烦了,便让玳安将他们打发出去。谁知那谢希大、应伯爵根本不吃这一套,就仗着西门庆不在。调笑道:
怎么,当时大官人还在的时候,我们还也是坐上宾客,如今大哥不在,我们前来吊唁反倒被你们轰走,这是什么待客的道理?
吴月娘被他说得说不出话来,卓丢儿一心想着如何私奔,也根本不去管这些事情,至于孟玉楼,则完全是个没主意的,吴月娘说什么,她就说什么,吴月娘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希大、应伯爵见她们几个女人说不出话来,胆子便又大了几分,竟是直接躺倒在李娇儿棺材前面,一边呼喊一边说道:
如今大哥不在,这当祖母的竟然就瞧不起咱们这几个穷兄弟了。就算是说破大天去,也不应该是这个理。如今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说什么也不走了。
吴月娘万万没想到这几人竟然如此无赖,眼看着就要到出棺的时间,但是他们几人就躺在棺材面前不动,抬棺的众人又不可能从旁边绕过去,便都僵持在原地,一时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况且西门庆在时这其中许多人都被他欺辱过,眼见出了这样的岔子。就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真的去帮她们想主意。
正没有奈何的时候,孙雪娥偷偷走到吴月娘旁边小声说道,娘子若不然就请那天神武大前来帮忙。
吴月娘吓了一跳,赶紧说道,那武大与咱们西门家一向有仇,如何请他过来,他若来了难道不是乱上加乱吗?
孙雪娥说道:
那武大一向说是天神下凡,乘恶扬善。虽说之前咱们老爷与他有仇怨,可是他是天神并不是平常人。所以咱们求上门去,他应该还是会出手相助的。何况这时候若不请他来又去请谁呢?难道这时候还有人会帮咱们孤儿寡母吗?
吴月娘犹豫了好一会儿,眼见时辰就要到了。便对孙雪娥说道,可是现在咱们该如何去请呢?
孙雪娥说道,奴家看就让春梅去找李瓶儿,再让李瓶儿去请武大。
吴月娘点了点头,于是赶紧让庞春梅到了隔壁,将胡谦请了过来。胡谦本来也没想打算这个时候到她家中。
这谢希大和应伯爵也不是他本来就安排好的。不过既然出了这样的机会,那总不好再错过什么,当即换了身朴素的衣服,缓步从大门进来,玳安早就得到了消息,这时故意高声喊道:
太乙救苦明王武长空吴大人前来吊唁。
院中众人本来正乱哄哄的,一听这话立即都往门口望了过来。见真的是武大郎,有那之前经历过法场续头事情的立即跪倒在地口中呼喊道:
明王大人。
随着胡谦慢慢向前,旁边的人立即跪倒一地,独独留下中间的道路出来。
等到走到棺材正前方,挡在他面前的便只有谢希大和应伯爵两人了。
两人本来不打算让出位置,但见胡谦目光如电,也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