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证物证俱在!”
中年文士慢条斯理答道。
“那辽东泥腿子,若是死得不明不白,
东宫、黑龙台、六扇门,会一直查下去。
拿孟长河和严盛去顶罪,可以消一消太子的怒气。
哪怕之后这位殿下把帐算在鹰扬卫上,算在我的头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朝堂之争,无论怎么斗,最后遭殃的、受罪的,
永远都是那口刀,而非握刀的手!”
赵无烈眺望西北方向许久,翻身上马,冷笑道:
“义父不倒,国公府这杆大旗也不会倒。
我的大统领之位,稳如太山。
太子要整顿九边,要肃清勋贵,注定是做不成的。
没有我等武将撑着,景朝这片天都得塌掉一半!”
中年文士拱手笑道:
“大统领所言极是,九边军镇尾大难掉,尤其以辽东为最。
无论太子是治罪也好,杀头也罢,一旦稳不住局面,辽东局势大乱。
承平一甲子的景朝,就要举起烽烟。
最好的情况,是圣人出关,平定天下。
这样一来,太子失去监国之权,地位及及可危。
最坏的情况,是圣人不出,兵部上书请燕王镇辽东。
手握两大卫军,再加上五军都督府,太子还能睡得安稳么?”
赵无烈声音澹澹,却有杀伐之气。
“所以,一个百户的死活,根本无足轻重,若非那泥腿子得罪国公府的话。
未来十年的天下大势,在于辽东。
辽东乱,九边动,烽烟就起,燕王趁势,二龙相争……义父亦有起复的可能。
天下太平,对于我辈武将而言,不是好事。
也是时候该让朝廷,再听一听大凉龙骑的马蹄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