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夫君被诬下狱了。
满朝同僚都像是被警告敲打般,无一人敢去置喙,通通对你的求助避而不见。
不得已,你求到了他面前。
男人正一品红袍外罩着暗色青纱,犀带系腰,天生骨相矜贵凌厉,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微眯,显出几分少有的慵散慢倦。
位高权重的当朝摄政辅臣。
也是曾经和你共同背德的嫡兄。
冬日里汉白玉地砖是刺骨的寒意,你跪在座下,颤颤巍巍的抓住他的衣角,对他几乎刻进骨子里的恐惧让你甚至不敢抬眼同他对视,你垂首避开他的视线,求他放过你夫君。
想救他?
李执似乎耐心耗尽,目光在触及你隆起的腹部时骤然冷却,粗粝的大掌强硬的覆上你略略隆起的小腹,然后缓缓收紧,丝毫不怕你会反抗忤逆。
他清楚的知道你有多怵他。
先把你这腹中的孽种弄死
你眼眸一缩,母性的本能让你下意识的护住腹部,却也不敢扯开他的拳掌,胃里忽然一阵抽搐,你面色煞白,捂着胸口似乎喘不过气来,半趴在他脚边难受的干呕。
而他只是冷眼旁观。
*
你是定远侯府的庶女。
是外室的女儿。
生父不喜,生母早逝,身份卑贱的庶女为了生计去讨好嫡出的兄长。
你给他煲汤,给他做鞋袜,带着并不单纯的心思千方百计的接近他,几乎可以说的上是谄媚了
其实嫡兄他什么都不缺,更不缺你不值一提的关心,他甚至对你外室庶女的身份冷嘲热讽,提醒你嫡庶之别。
可你依然黏在他身后,怯懦而努力讨好他。
你快及笄了,可是府里却并不关心你的婚事,侯爷不喜欢你,多半会把你随便嫁出去。你觉得不能坐以待毙,用攒了许久的银钱买通了护卫,偷偷参加府里的筵席。
说来难堪,其实你甚至不算是侯府的正经庶女,你只是侯爷的私生女。
若不是生母以死相逼,你也不会得到侯爷的承认,更遑论进这府邸..只是,进了侯府又如何,他们还是认为你只是侯爷名誉的一个污点。
污点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筵席中嫡兄撞见你时,你正弯着眉眼和一个秀气少年悄声说些什么。
偏幼齿长相的你面颊带着些许婴儿肥,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若不是出身显赫侯府中,大概会被捉走变成桎梏在深宅里,承受他人龌龊恶念,只能靠他人的垂青生存的禁脔。
你和少年告别后,突然被人拽过去,一股大力推的你跌晃了一下几乎摔倒。
你被吓得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找刚刚那个少年,可手腕又传来一阵脱臼般的剧痛,让你不得不把注意力挪回来。
勾引他可不容易
嫡兄神色冷戾,掐着你的面颊逡巡了几瞬,软白柔腻的肌肤被揉捻在指腹间,他竟油然而生出一股想折磨你的漆黑欲望。
他隐晦的舔了舔上颚的牙齿,压低声音,显出几分不带收敛的郁色:勾引我,我可以帮你。
可以帮你摆脱你的出身。
他在你耳边面无表情的重复着,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上不来台面的.
不被承认的私生女。
你沉默下来,没有立刻拒绝他的提议。
在嫡兄的帮助下,你如愿以偿的逐渐被府里的长辈接受,甚至被过继给了侯夫人,成了名义上的嫡女。
可是,嫡兄却说错了一件事。
你并不是想勾引利用筵席上偶遇的那位公子.
你在府外穷困潦倒时,曾受过他的恩惠,你是真心想嫁给他的。
所以当得知他上门提亲时,你几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少有的清澈笑靥。
夜间吹灯时分,你正要去合上门,却突然被人挡住闯了进来,他几乎一进来就动作粗暴的拽着你的衣袖,径直把你压制在床榻上。
你好得很啊.
你毫无征兆的被甩在塌上,被震的发懵,还没反应过来,纤白的脖颈就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掐住。
他压制住你不断挣扎的手脚,狭长的眼眸危险眯起,翻涌着暗沉沉的戾气,似乎下一瞬就会锁断你的喉腔。
都是残花败柳了还能勾引人娶你。
李执双眼带着猩红,仿佛业火罗刹揭了佛旨法贴,喷薄欲出的阴暗把你拖着卷入粘稠的背德渊底,叫嚣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晦涩暗芒。
昏黄跳动的微弱烛火映照出的披散墨发遮出一片细密的阴影,他俯身逼近你,缓慢的解开外衫,唇角勾着瘆人的弧度,一字一顿:妹妹你总是太过贪心
让为兄颇为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