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保证的梁渡缓缓的闭上眼,小手轻轻捏成拳,呼了口气。
梁渡恹恹的嗯了一声。
叁分钟后,梁家驰看着参差不齐的刘海,挠了挠额角。
梁渡还是很期待的。
平时亲密无间的父女俩今天倒有些泾渭分明。
前排的梁家驰闻言,忍不住挠了挠鬓角。
“你真是业务广泛。”程芝不咸不淡的刺了他一句,拉着梁渡的小手开始安慰她,“嘟嘟别生气,等下就要去游泳了,开心点。”
梁家驰一脸胸有成竹,“放心吧,我懂的,你把眼睛闭上,头发别掉进去了。”
“我给她把头发剪残了。”
日光透过天窗洒下来,薄薄的,绵绵的,似金黄的雪絮落在女人美丽的侧脸上。
有段时间,梁家驰沉迷黑帮电影,学着里面大佬的造型,去剪了个极短的发型,他的气质本就锋利,换发型后,简直是迫人的犀利,
纤长的睫毛,被照成了透明的白色,眼珠似玻璃一般柔和明澈。
在她期待的目光里,梁渡终于摘掉墨镜和帽子,露出洁白圆润的脸蛋。
一进去,满地都是撒欢奔跑的小孩,梁家驰被一个小胖墩撞了个趔趄。
梁渡的脸又小又圆,肌肤上细腻的绒毛被日光照着,像颗水蜜桃。
程芝好奇。
笑眯眯的别上程芝送的小兔子发卡,和她讲起了学游泳的趣事。
“小兔子发卡?”
“我帮你剪一剪吧。”
初秋时节,大家都开始穿长袖了,他穿着件黑色背心去打篮球,习惯性面无表情,结实的肌肉线条透露出不好惹的讯息,小区的老人孩子见了都退避叁舍。
小朋友在理发师面前总是特别乖巧,梁渡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看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剪掉头发。
梁家驰是个细致的性子,给她扎好头发以后,感觉刘海儿长了,总是刺到单薄的眼皮。
看她点头后,梁家驰找来剪刀,按着自己的经验,在她脖子上围了一圈毛巾。
听到爸爸的黑历史,梁渡开心了许多。
不是梦,却有种若即若离的虚幻感。
程芝上车时,看到坐在后排的梁渡脸上架了副墨镜,蛋黄色的渔夫帽几乎将脸全部遮住了。
梁家驰闷咳一声,抬手揩了揩鼻尖,从前视镜里看女儿,眼神更心虚了。
梁渡捂着帽子摇头,语气湿漉漉的,很委屈,“一点也不好看,像个被啃坏的瓜皮。”
和她打招呼时,也没有之前那么热情,垂头丧气的。
最亲密的事情都做完了,梁家驰却仍然觉得程芝和他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河。
“.....”
梁家驰与程芝搬着小板凳坐在岸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确认安全后,才开始聊天。
梁家驰静静地凝视着程芝,即便没有触碰,也能想象到她的气息与温度,她的细腻和柔软。
“爸爸,我就剪一点点......”她抬起手,分开拇指和食指,比了个非常保守的距离。
明明是按着轮廓来的怎么越剪越觉得杂乱,再一折腾,就成了狗啃刘海儿。
程芝认真的端视她,拂开额前短薄的碎发,“一点也不丑呀,你爸爸之前剃光头的时候才丑呢。”
梁家驰干笑两声,“可以呢。”
企图用认真开车来掩饰尴尬的男人立刻回头:“你那时候明明说很酷!”
“现在可以让阿姨看了吗?”程芝低下头,隔着墨镜与她对视,“我想看你戴上有多可爱。”
梁渡是个社交小达人,很快就和几个小妹妹混成一团,在教练的引导下去儿童区游泳。
梁渡轻轻掀开帽沿,看着程芝手心里的发卡,眼前一亮。
“怎么了?”感受到他的目光,程芝别过
梁tony打量着镜子里的女儿,初次上阵,有点兴奋。
梁家驰闻声,给她捡起来,看到松散的丸子头,“重新给你扎一下。”
“而且只是很短而已,不是光头。”梁家驰忍不住小声嘀咕。
细细软软的刘海贴着额头,露出浅黑的眉毛,和明亮湿润的大眼睛。
梁渡又闭上了眼睛,真希望有时光机能回到五分钟前。
“嘟嘟最好看了,怎么样都好看!”程芝牵着她的手,摸到软乎乎的指节,温柔地摩挲着,笑道。“刚好我给你买了新的小兔子发卡,要不要试试?”
“......”程芝看也不看他一眼。
她站在岸边,沉默而疏淡的看着他跋山涉水。
“程阿姨能看看到底剪成什么样了吗?”
梁渡时不时抬手抹开,眼眶都抹红了。
“爸爸,我能睁开眼睛了吗?”
“这是怎么了?”
镇上没有专业的游泳馆,只有少年宫里面可以游泳。
“谢谢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