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丝毫不为之动怒,反而脸上微笑着道:
“好说,好说!若是总舵主计划完善,我军自然遵从……”
表面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其实荣宜春的心中,却是对其产生了轻蔑之意。
就这货,上头竟然还真把他回事?算了,且让他临死之前,得意一番吧……
听到荣宜春竟然这般轻易地就答应了下来,郑鑫晋微微一愣,旋即大喜过望,连连拍着荣宜春的肩膀,赞叹道:
“好,不愧是荣将军!国朝有将军这般忠义的人物在,当真是历代先王在天有灵啊!”
说到这里,郑鑫晋再也难掩高兴之色,不由仰头大笑起来。
恍惚之间,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带领义军攻入升龙府,迎回黎卫宁,自此执掌朝堂,青史留名的画面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便听到四周,传来了隐约可闻的淅索之声。
“阁下如此欢喜,不知是为何事高兴?咱家,也想听一听呢!”
阴柔之声,忽远忽近,宛若自四面八方传来一般。
郑鑫晋便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朗笑之声猛地一滞,旋即猛地警惕起来,环顾四周,鼓起内力,声音悠长地喝道:
“不知是哪位英雄,竟然不请自来?”
只从刚刚传音之中,便展露出了来人无比身后的内力修为,饶是武功大成,已经突破至九阶修为的郑鑫晋,亦是心中一提。
在场众人,此时亦是警惕地看向四周。就算是早有准备的荣宜春,亦是故作警惕模样。
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脚步之声,伴随着甲胄碰撞之声,自四周传来。
无数甲士,此时自四周源源不断地包围上来。
浑身皆着黑色重甲,脸带狰狞兽面面具,只露出一双双饱含凌厉杀气的眼睛在外。头顶上的白色缨羽飘扬,在黑夜之中显目异常。手上拿着的,更是钩镶这等寻常难以见到的兵刃。
在场众人,有不少人是经历过半年之前升龙府之变的,此时一看到围上来的一众甲士,顿时心中一颤,面露惊骇之色,咬牙道:
“这、这,是云国白毦兵……”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若说夏国军中士卒最惧怕的,乃是容州城,便一战覆灭十几万西南边军的关宁铁骑。那安国武林中人最为惧怕的,便是当初一手炮制升龙府之变,屠杀无数安国顶级高手的白毦精兵!
“诸位有什么高兴的,不妨说出来,咱们同乐同乐!”
阴柔清冷之声再次传来,围堵众人的白毦精兵散开,便将一众东厂番子,簇拥着一身穿宦官服饰,气质阴柔,相貌英俊的太监走出。
来人,显然就是如今掌安国东缉事厂事的太监雨化田了!
此时的一众复国会、复黎军众人,顿时面色一紧,露出慌乱之色。
“云国的鹰犬!”
“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等在这里的?”
“是内奸?还是有人泄露了踪迹?”
“该死,和他们拼了,尚且还有一丝生机!”
听到这话,雨化田嘴角一弯,微微昂头,漠然地笑道:
“诸位请放心,咱家没打算留你们一命!像尔等这样不尊我大云王化的逆贼,就该一个不留,尽数下去,为你了的历代黎王陪葬去!”
为首的郑鑫晋,此时看着四周围地水泄不通的白毦兵,额间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忍不住一咬牙,对着身边的荣宜春低声道:
“兄弟,那个太监看起来身份不低,咱们想要冲出去,可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了!待会咱们动手,你带人为老哥我吸引注意力!”
听到这话,荣宜春眉头微微一挑,神色有些怪异地看向他,开口道:
“总舵主,那位就刚刚展露的一手,武功修为可是不简单啊,当真要对他动手?”
郑鑫晋点了点头,眼带自傲地道:
“一个太监,就是在宫中伺候云皇的货色,就算仗着宫中的天材地宝供养有了深厚功力,也不过绣花枕头罢了,如何是老哥我的对手?”
荣宜春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开口回话。
怕是这段时间在安国武林的纵横无敌,已经让这位总舵主认不清自己了,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如今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而已!
下一刻,郑鑫晋忽然一甩披风,一柄薄如蝉翼的长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旋即只听得他暴喝一声,道:
“诸位兄弟,随我冲!”
复国会百余劲装汉子在听到雨化田的话后,也知道自己等人再无退路。听到郑鑫晋暴喝,个个猛地一咬牙,抽出携带的兵刃,暴喝道:
“杀啊!”
下一刻,一众被逼到死路的复国会武林中人,悍然冲杀出去。
郑鑫晋手中长刀回旋,快若疾风,一马当先,朝雨化田杀去。
身上的凛然杀意,九阶高手的威势,此时冲天而起。冥冥之中,天地随之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