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在想细路祥?…”
“许生唔使客气,大家都係潮州老乡,以后还请承蒙关照啊。”
“咁样啦,洪兴在油尖有些夜店,都有支份睇场费俾到东星,今日开始半年内取消,就当作小惩大戒吧。”
“係啊哈哈,来,干杯~”
“一上写字楼,你就知已经给我哋下马威了…天雄,而家人家经济挂帅,他挞一大旧钱,叫D马仔一年到头唔做嘢,剩下劈你,打你唔死,饿都饿死你呀…得铺个牛脾气…”
骆驼一门
“蒋生,你有话尽管说,我骆驼能做的一定做到。”
从天星码头隔岸眺望,香江地标中银大厦屹立于群楼广厦间,外表流动着几何形冷光,夺目璀璨。
“小拳王,你冇事吖嘛?”
“骆生好明事理,我们说定了,老朋友就唔使提不愉快的事了,过去吧,洪兴和东星以后还要和平共处,O记那边我们也好有个交待。”
“唔係比赛...有个酒会,阿公话想叫你同埋嚟...”
听到她的声音,那头的乌鸦好像放下了心。
挂断过了两分钟,乌鸦还是传来了一条Text简讯,看了一眼大概是酒会的时间地点,她粗略地读了遍就合上了电话。
“您好您好,骆生,久仰大名了。”
乌鸦少见地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和toxedo,独自站在buffet餐台处,端起盘子吃着一块蛋糕,不时看看周围,宴会厅的妇女们个个雍容华贵珠光宝气,男人们举止得体风度绅士,所有人举杯畅谈欢笑,只有他融入不了氛围。
“...那好吧…等你好了再来拳馆。”
鲜活的生命顷刻消逝,飞溅到她脸上的那一腔热血,让阿羽难以平静。
“哈哈哈哈,多谢多谢,蒋生有心…”
连续消沉了多日,沉浸在颓废沮丧里的阿羽被一通尖锐的电话铃声拉回了现实,响了十几秒她接了起来。
通过奔雷虎的牵线,东星龙头与巨贾之子廖成刚终于正式接洽,借酒会之名私下共商辟业大计。借助廖成刚的关系,骆驼将掌握更多渠道与蒋天生抗衡,而廖成刚则可以不拘束自己的上流身份,在黑白道大展手脚,见不得光的事自然有社团帮忙善后。
“来,骆生,我给你介绍一下,呢位係香港潮社副长许荣清先生,许生,佢係骆丙润先生,东星的社长。”
这也许就是常言道所说:人在江湖。
阿羽把自己锁于房间,寝食难安噩梦缠身。
几乎脱口而出的同时,骆驼紧紧住掐住他的手臂,向他恶狠狠地瞪视,把话堵了回去。
她恨洪兴的太子,恨乌鸦的冲动行事,最恨的是自己无法生出叁头六臂来化解悲剧。
阿羽才想起,细路祥下葬时乌鸦表现出的黯然神伤绝不是假意伪装,这男人心里多半也不好过...
“我能有乜事…”
廖成刚就这样带着骆驼在酒会上洋洋洒洒地敬了大半圈,结识了不少人。
“乌鸦,我而家没心情打比赛。”
“上回那plex鱼油效果好唔好?食完我再给你送啦~”
“Cheers!”
临走前,骆驼和蒋天生再次勾肩搭背客套了几番。
“酒会?同我有乜关系,没兴趣。”
“就照蒋生嘅意思做!”
“我想静一静。”
“喂,阿公的面子你也不给?”
“……”
“你说呢?”
事我听说了,其实太子都有唔对的地方,我已经叫他反省,也关了他几个大档,不许他再插手相关生意,不过嘛…”他话锋一转:“骆生你通情达理,我都唔小器,即係摞个尾彩…”
细路祥帮她挡开了那一刀,在眼前活生生被砍死,这一幕她不忍去回想却偏偏重复浮现。
“佢有钱大晒啊!”乌鸦不惬不服。
乌鸦可忍不了,他勃然大怒:“蒋天….”
蒋天生看向乌鸦,这个曾羞辱过他女友方婷的刺头,决定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
乌鸦看着车窗外,眉头越拧越紧。
什么酒会应酬,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攀权附贵而已,唯一失落的是,东星其他五虎把家属也带了过来,他身边除了服务生就是空气…
好个蒋天生,把在商言商的本色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依照江湖规矩,下家驻场后看场费存有延续性,需要交至上家,而油尖多家夜店的受益者就是乌鸦,这样一来要砍掉多少利益?
回去的途中,骆驼自是看出乌鸦的愤懑,他夺过乌鸦的烟往车外一扔:“这次给你小小上一课,你呀,以后给我收收心!人家蒋天生算是对你客气的!”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今晚中银68层的宴会厅汇集了众多名流,不乏商政两界与影乐两坛的大人物。
“细路祥家人那边,我会安排好的...咁你听日得唔得闲?我搵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