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准头的审判,畏缩不前。
师爷道:“再有劳二位了!”
两衙役指了指衣服,道:“二爷,您看,新洗的衣服啊!”
“对啊,都已这样了,所以不麻烦别人了。”
段江流这时道,“我自己走!”
顾大春道:“不用他们,我来押!”
他与李樵上前,重新给段江流戴上枷锁,一拉铁链,将段江流扯了个趔趄,没有站稳,跌倒在地,“走吧!”
段江流呸了一声,低声道:“早晚一日,你们会死在我手中!”
李樵上前踢了他一脚,“死到临头,还振振有词!”
段江流哈哈一笑,“死到临头的是你们!”
说罢,站起身,带着锁镣,没了先前的颓丧之气,大步先前迈去。
百姓们早已准备好烂菜叶、臭鸡蛋,段江流才一露面,又开始向他身上招呼上去,段江流虽带着枷锁、脚镣,行动不便,但终究有功夫在身,东挪西躲,竟无一命中。
他冲百姓一呲牙,叫嚣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打不到我吧,没有办法,就这么强大,啦啦啦啦啦啦!”
罗成凑过去,拿了两个臭鸡蛋,给到了赵行、范小刀,“大人,要不,您二位也试试?”
赵行道:“勉为其难!”
嗖!
一个鸡蛋飞出,正中段江流左腿,赵行出手时,暗中运上了内力,在鸡蛋中凝而不发,待击中他膝盖时,内力猛然爆发出来,段江流吃痛,跪倒在地,猛然惨叫起来,“啊!”
范小刀的鸡蛋,随声而到,正中门牙。
噗!
臭鸡蛋碎裂,落入段江流口中,段江流只觉得一阵恶心,低头不断的恶心起来。
这时,其余人的鸡蛋菜叶齐飞,几乎将段江流埋没,段江流一动不动,伏地不起,任凭这些秽`物,在他身上招呼。约莫过了盏茶功夫,鸡蛋菜叶子都已扔完了,众人还不解气。
段江流站起身,挑衅道:“还有谁?”
砰!
一只臭鞋,从天而降,打在他面门上。
一小娃道:“中了,欧耶!”
有一人怒道:“老子的鞋呢?老子就特么穿了一只鞋,还是借来的!”
段江流发疯似的,指着众人,“告诉你们,今日你们所作所为,我姓段的,将来将一一奉还,不,十倍、百倍奉还!”
“将死之人,用什么还?拿命还吗?”
段江流哈哈大笑,“老子……死不了!”
他指着顾大春、范小刀、赵行,“你,你,你,不是想让老子死吗?老子偏偏死不成,告诉你们,今年是大赦之年,我爹,刚才已经说了,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打通京城的关系,把我救出来,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赵行这才明白,为何段江流如此有恃无恐。
本来已生机已绝的一个人,忽然又变得如此嚣张,目无法度。
他们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这一点。
陛下六十大寿,普天同庆之时,不可能大开杀戒,循例,都要大赦天下。
他在六扇门待过,知道里面的门道,就算不是大赦,每年报上去的死囚犯,陛下也不可能全部勾掉,而是会法外开恩,故意放过几个,如此,又能多活一年,今年是大赦之年,若操作得当,还真有可能免掉段江流的死罪。
只要不是死罪,大江帮总会有办法,能帮段江流洗脱罪名。
如此一来,所有的努力,都付诸流水!
范小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太心急了,以至于没有算漏了这一点。否则,只要将案子拖上两三个月,待陛下寿典一过,段江流必死无疑,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极有可能躲过一劫,逃脱法律的制裁。
难怪他如此嚣张!
顾大春脸色也十分难看。
等了三年,本来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结果又是这个结果,他不甘心,可这又如何呢,他无能为力,想到此,他目光中又充满了怒火,双眼布满了血丝,恶狠狠的盯着段江流。
段江流道:“你不是想让我死嘛?我偏偏不死。”
顾大春一步步来到他身前,如凶神恶煞一般。
段江流被他这气势吓到了,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
范小刀从他眼神中看出了杀意,喊道:“大春,不要犯傻!”
顾大春浑然不觉,“你不是不想死嘛?我偏偏要你死!”
段江流喊道:“不……”
“要”字还未说出口,一把匕首,刺入段江流的胸口。
正是先前堂上那一把当作证物的凶器:断玉。
段江流想要说话,可匕首刺破心脏,鲜血灌满了胸腔,才一张口,鲜血就汩汩而出,他挣扎了几下,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吓傻了。
顾大春跪倒在地,仰天长啸,“吕妹,我给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