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
一刻钟后,德妃把随便儿捧在膝头,左右端详着他的脸,满意地道:“比你爹小时候好看多了。”
那可不一定,咱们的文臻文大人也号称心如铁石文魔王呢。
德妃:“办完这事就早点出去吧,省得你娘挂记。”
德妃:“……”
他一骨碌爬上床,德妃没动,随便儿小心翼翼在她外侧睡了。
下一瞬看见随便儿站在屋中,就穿着单衣,小屁股左扭右扭,再次摆出了满脸的孺慕之色,奶声奶气地喊:“娘娘,我怕……”
德妃的脸色阵青阵白阵紫,很是五颜六色缤纷了一阵,忽然跳下床,将窗子和门打开,看了无人,再关上。
菊牙:……娘娘你真记得殿下小时候长啥样吗?
菊牙:……小殿下我只听见您句句在虐您爹。
院正中,咧嘴要哭。
“僵尸叔叔叫我来拿遗旨。顺便看看奶奶。”
随便儿嘿嘿一笑,穿好衣裳,窗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随便儿搂住菊牙的腰,笑嘻嘻地悄声道:“菊牙姐姐,长大后我一定要娶你。”
随便儿在床上拍手:“好啊好啊,写啊写啊。”
这一哭,难免就要挨罚,德妃偏头皱眉看着,想起晚餐的羊肉骚味儿,终于叹口气,披了衣裳,探身出去对随便儿招手,她那纤纤玉指刚刚伸出一个指尖儿,随便儿就光速“BIU”一下,从庭院中蹿进了她的屋。
随便儿:“不,我要留在奶奶身边照顾奶奶!我娘知道也一定乐意的!”
随便儿对她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再次软绵绵绵羊音:“奶啊!”
随便儿:“必须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菊牙:“成成,记得封我一个贵妃。”
德妃:“写燕绥的!”
她翻个白眼,自顾自翻个身。
尤其在将皇城城墙撞了一个大洞之后。
随便儿在床上无辜地笑:“奶啊,没人哩,别怕,来睡觉。”
大呼:“奶啊!”
德妃:“……”。
敢情您在那等着我呢是吧?
随便儿失望地:“哦……”
难为您如此卖力自黑呐。
半晌她忽然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盯着随便儿。
德妃:“……”
“来做什么?”
菊牙:……是文大人生的没错了,反正殿下死也不会说这种话,娘娘也算圆满了泪奔。
德妃:“也比你爹小时候聪明多了。”
德妃:“……”
菊牙立即正色道:“娘娘您忘了,婢子不能和人合睡,婢子脚臭,放屁,还会抢被子!”
菊牙:“娘娘,这回打算写谁的生辰八字?”
……
好你个小鸟!
德妃斜眼打量他,这才发觉,没穿小靴子的这娃,比白天看着还小,六岁?骗鬼呢,有四岁没有?
随便儿瞬间清醒,一声尖叫,捂裆蹿起,夹紧双腿,状如玛丽莲梦露裙子遇风吹。
过了阵子,随便儿卷走了被子。
过了阵子,随便儿摊开手脚。
德妃反身压在门上,冷冷道:“菊牙,去把我最新做的小人拿来。”
德妃脸一黑。
随便儿:“那是!”
窗户打开,李瓜跳进来。
德妃打个呵欠,踢踢踏踏自己回了床上,指了指睡地铺的菊牙,道:“和你菊牙姐姐睡。”
菊牙:……娘娘前几天你还说世上找不到比燕绥小时候更精怪的孩子了。
城外燕绥打了个喷嚏。
随便儿:“木问题!”
“怎么说?”
“来看奶奶……”
菊牙:“……”
全家嫌弃,宜王燕绥。
德妃:“你爹他没死吧?”
菊牙睡得迷迷瞪瞪:“……不能呀,您也就比我大十岁。”
“张嬷嬷心里说,今晚太冷了,
随便儿斩钉截铁:“不回。”
半晌她呆滞地转头,和垂死梦中惊坐起的菊牙大眼瞪小眼,茫然地道:“……怎么,本宫现在已经这么老了么?”
菊牙腹诽。
再过了阵子,随便儿一个翻身,把脚丫子搁在了德妃的屁股上。
德妃没泪奔,只笑一声,捏一捏包子脸,道:“得了吧,和你娘一样,哄死人不偿命。”
一个翻身,忽觉哪里不对,顺手裆下一摸。
“这缺德冒烟主意不用说,一定是他!”
菊牙也猛地明白了,抬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随便儿:“还能再虐您孙儿一百年!”
德妃靠在门上,看了一阵随便儿,半晌道:“不回?”
菊牙便推随便儿,对床上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