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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妄顿了顿，笑笑：“我当时跟你说的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跟着我就是这么回事儿，我真的不是什么好选择。”

了么。”

    喜欢，和藏了这么多年，在这种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不明不白地暴露出来的暗恋，这两种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她出来的时候他刚好在说话：“几天转院？”

    毕竟暗恋十几年，听起来好像还挺吓人的。

    陈妄就是这样的人。

    陈妄愣了愣。

    想一直一直对她好。

    他知道了。

    全是一个念头。

    脑子嗡嗡在响，像是一堆毛线球被猫一爪子拍翻，乱七八糟地缠绕在一起，怎么解也解不开。

    俩人其实昨天折腾了一趟回来已经挺晚了，中间半夜又跑阳台去夜聊了一个小时，孟婴宁一共也没睡多久，早饭吃完又跑进卧室去。

    他不是超人或者钢铁侠，总能出现在最危急的关头力挽狂澜，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她都能猜到他想要说什么。

    他会告诉她“我这条命不要了也会护着你到最后一刻”，却说不出“我保证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孟婴宁踢踏着大拖鞋跑到厨房倒水，捧着水杯咬着杯边回来。

    “那不一样！那哪能一样！”孟婴宁红着脸闭上眼嚷嚷。

    孟婴宁还是不说话。

    陈妄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情话，也不擅长这个，他现在就想抱着她，想揉吧揉吧，搓一搓，想搂在怀里不撒手。

    “孟婴宁，”陈妄低着嗓子叫了她一声，他看了一眼她的手腕，上面还缠着绷带，早上刚换了药。

    小姑娘不说话，陈妄也没说话。

    孟婴宁抿着唇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会说的，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跟我说这个，我不要，我死也不分手，你都知道了我喜欢你这么久了，我从小就喜欢你，我偷偷盼了这么多年。”

    陈妄缓声说：“所以，你要不要——”

    孟婴宁有种近乎无措的无所遁形感，就像是这么多年以来遮着她的最后一块布也没了，她终于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展露在他面前。

    孟婴宁瞬间一动不动，人像是静止了。

    陈妄接过来，也没喝，拿在手里：“这回睡饱了？”

    一身反骨被现实磨了个一干二净，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嚣张少年。

    挂了电话，瞥一眼时间，手机丢到一边：“还挺能睡。”

    陈妄没发现她的异样，淡道：“之前你可能没体会过，所以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你明白了，也知道了。”

    男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体会不到女孩子那些细腻又敏感的小心思，却也感受到了一点她表现出来的不安。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一丁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的人。

    醒来十点多，人已经滑进被子里，脑袋枕在枕头上，陈妄靠坐在客厅沙发里打电话。

    孟婴宁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知道了以后是怎么想的？她走的时候她其实也才初三，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会不会觉得……有压力。

    看着长大的小孩儿其实从小就喜欢他了，那么她小的时候做的那些事，说的一些话，甚至对他的态度，原本好像很自然的相处就都带上了一些奇异的微妙。

    主要是乱。

    陈妄目光沉了沉：“我这条命不要了也会护着你，但我现在没法儿跟你保证类似昨天的事不会第二次发生。”

    孟婴宁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说让他进卧室补个眠的，结果她自己睡得挺香，把这事儿给忘了。

    是人就会有疏漏，是人就会犯错，是人就会有无能为力的遗憾。

    孟婴宁在旁边坐下，手往腿上一放，跟个小学生似的，乖巧地看着他。

    刚开始确实只是因为小秘密被发现了脑子有点儿乱，她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结果没想到躺着乱七八糟东想想西想想，就这么靠着床头又睡着了。

    他永远说不出来那些女孩子喜欢听的漂亮话情话，哪怕彼此其实都心知肚明，这话说出来只是为了哄哄人的。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去问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她想抬头看看他是什么表情，又不太敢。

    陈妄侧头，看着她：“嗯，那到时候见。”

    能做到就是能做到，保证不了的他一定会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你自己做选择。

    孟婴宁低垂着脑袋不看他，耳根红得很彻底。

    孟婴宁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听他说下去。

    孟婴宁举着温开水杯，递到他面前，讨好地朝他眨了眨眼：“喝水。”

    她其实一直担心他是不是真的会跟她说这个。

    陈妄：“那昨天的事儿，来聊聊。”

    他都没说完，孟婴宁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要。”

    我拿你当妹妹你却想和我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