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初的烛昼聆听所有声音。
——始祖,我曾经见到一些贪婪的怪物,它们从虚空中而来,企图掠夺我的世界,盗取我的国师,将我的子嗣以及精心培育的文明与生态全部都吞吃殆尽。
——但是始祖……在这个世界却并不一样……你说,让我们放手去做,我们又应该怎么做?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应对这样的强敌?
但是,那些岛屿,每一座浮岛,全部都是某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道尊神祇,斩杀诸多源源不断,从虚空中涌入浑天的‘先天魔神’而成就——那些先天魔神是如此强大,祂们仅仅是出现在浑天,都会带起整个宇宙共鸣的异象,而一位苍老的道人口中吟诵着经文,将祂们逐一屠戮,然后将祂们的道与身躯化作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岛群’与‘空域’,并抬升起神风与雨云,将诸多空域隔断。
然后回答。
所以,祂也在这阿素落岛群的空域中,朝着自己的始祖,发出疑惑地询问。
这鸟儿还没有死,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撞击树木,可那树又怎么是它能撼动的?就连叶子都不会掉,祂费尽心思想要去救他们,但是却毫无意义,鸟儿还是在不断地扑腾,挣扎,发出悲惨又刺耳的鸣叫,令人觉得又讨厌,又可怜,真想让他们早点全部都死掉,免得这么悲惨的活着,也让自己快点忘记那凄惨的景象,又希望能将其治好,让这只鸟可以畅快地飞过林上,发出悦耳的鸣叫。
祂此刻位于第五纪元,凝视着阿素落岛群中的众生,凝视一批批护法佛军,以自己的一切作为燃料,发出些许光芒。
“真正强大的敌人,岂容你们去反抗,战斗?在祂们的力量面前,万物众生都是尘埃,只要祂们想,哪怕是蝼蚁与微菌都要一同迎来终结,只要祂们愿意,又何须去掠夺你们的资源,完全可以将整个宇宙都收进袖中,然后熔炼为祂们所需的一切要素。”
烛昼们不知如何是好。
无数声音自不同的时间线,自不同的平行时空传递而来。
——无论是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和天赋,亦或是聊天群中诸多朋友同族的帮助,我们都能赢。
就如同此刻的源苍瞢一样。
而现在,祂们感到困惑。
——但我却知晓祂们做的没错,因为除却我之外,我所在的妖魔群体的确贪婪又恶劣,它们是纯粹的欲望野兽。
但无论是怎样的生命,无论是怎样的身躯和形态,祂们却都有着一个身份。
——始祖,我曾经与不知是否是敌人的人交战,祂们认为自己才是秩序,祂们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所以要铲除一部分人,我虽然什么也没做,但因为天生的血脉就被认定是不安定因素,所以属于要被铲除的部分。
——始祖,我们曾经遇到过那些强大的敌人。
“答案很简单。”他道:“因为你们面对的那些敌人,根本就不强。”
所有烛昼,在见到悲惨的世界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神木烛昼又怜悯,又悲伤,又难过,又厌恶。
祂们自称为烛昼,响应始祖的号召而来。
此时此刻。
那是一个神龙形态的烛昼正在叹息的声音,祂此刻位于一座宛如蛮荒太古,一座悬浮在所有浮空岛上,定义了最初涵义的初始之岛下方,祂仰视着那座自混沌中诞生,正在不断引领其他浮岛自虚空中浮现,出现在空域中的岛屿,明悟这就是浑天第一纪元,创始之初的场景。
——为什么都是强敌,面对这样的世界,我们却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在这过程中,甚至不会有人觉得毁灭即将到来,至多只是奇怪,为何‘天’黯淡了。”
——始祖,我曾经杀死过一些可敬又可悲的敌人,他们想要威胁我的生命,因为我乃是原生的天魔,精粹出自原始的混沌,无论是度化还是化作一件天魔至宝,都可以提炼出有关于我的本质,进而掌控我天生的神力……用来保护其他被天魔侵袭的人生命。
但这光芒却需要燃烧强者的魂魄才能成就。高塔的底端,自愿献身的强者队伍化作了一条长龙,一条没有止境的蜿蜒大蛇,高塔吞噬祂们,却释放出能滋补文明的光。
——祂们在最后,都被我们击败。
源苍瞢心中有一种古怪的心情,就好像是突发善心,在林间的野道旁看见了一头受伤的小鸟,这小鸟疯了一般朝着树撞去,被畸形又尖锐的刺刺的遍体鳞伤。
那是一个无定型的天魔烛昼正在发出的声音,祂位于一座贯穿了无穷世界时间,将标准时间线定死在此地的卓然高塔塔底,这高塔顶端释放着足以贯彻无穷尽时空的璀璨坐标之光,可以驱逐无尽时空晦暗中滋生出的可怖魔物,并且在无穷的平行时间轴中,定义何为‘源头’。
烛昼的们的声音合一。
那是一个神木模样的烛昼正在发出的声音,祂凝视着无边无垠的空域岛群,护法佛军的舰队,凝视着那些光辉,却难以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