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目光,回身握住长乐的纤手,感受着澹澹的温暖柔软,轻蹙着眉头。
明媚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长乐公主秀美的脸庞,咬了咬嘴唇,说道:“丽质姐姐,我担心……”
长乐公主微愣,问道:“担心什么?”
高阳公主有些迟疑问道:“若是忠义侯输了赌约怎么办?”
长乐公主不解道:“这有什么担心的,孔颖达大儒都说忠义侯才情无双,妹妹何苦仡人忧天?”
长乐公主深知这个妹妹看似傲娇,性子也火辣直爽。
一旦陷入进去,那可是痴情得很,从小到大,很少有这般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
高阳公主娇美的脸蛋抽成一团,娇嗔道:“丽质姐姐,人家就是担心嘛!”
长乐公主以手抚额!
这个妹妹即将嫁作大妇,怎地还是这般小女儿态?
只能便柔声劝慰:“忠义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一场对赌而已,有何担心的,你可曾见到忠义侯失败过?”
这位妹妹显然是关心则乱!
其实,高阳公主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赌约,而是因为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心里有些毛躁。
在古代,实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多少青年男女在成亲之前连一面都未曾见过。
可正因为与杨帆熟悉,才有些患得患失。
高阳公主心中忐忑,一想到即将离开以小长大皇宫,心里便抑郁得不行。
轻轻握着长乐的手,往长乐公主身上靠了靠,高阳公主轻声问道:“姐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么?”
话一出口,高阳公主顿时惊觉,伸手捂住小嘴。
有些歉意的看着长乐公主,暗骂自己没脑子,怎地又提起此事?
如今杨帆与姐姐的流言蜚语可是传得满城风雨。
果不其然,长乐公主闻言,一瞬间俏脸的血色便褪尽,显得格外苍白。
高阳公主有些惶然:“丽质姐姐,对不起,高阳不是那意思!”
“说什么对不起?”长乐公主凄然一笑,清理绝俗的俏脸展现一个略显凄美的笑容。
长乐公主伸出手臂,轻轻揽住高阳公主瘦削的肩头,轻声说道:“妹妹放心,即便姐姐婚姻不如意,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姐姐永远不会抢你的夫君……至此以后,姐姐将出家修道……”
高阳公主满怀歉意,并未因为长乐公主的保证而轻松起来。
这位姐姐一直就是这样,贤淑端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平时的一言一行,总是以母后为纲,事事都模彷着母后的处事方式,从来不与人争……
高阳公主有些愧疚,轻轻揽着柔软的腰肢,感受着姐姐单薄瘦弱的娇躯所承受的凄苦酸楚,心中满是怜惜。
“姐姐,高阳并不是那种意思,你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你我姐妹同心,即使把夫君分你一半又如何?”高阳公主劝解道。
长乐公主微微一愣,随即展颜一笑,红润的唇角微微挑起,很幸运有这样的妹妹。
不过,她清澈的眸子移向窗外,声音轻柔如水:“姐姐早已看透了这红尘俗世,也看透了男人。”
“这天底下的男人其实都是一个样儿,总是那么虚伪、冷酷……”
高阳公主的心勐地跳了一下,感受到姐姐的凄苦绝望,下意识的搂得更紧,反驳道:“皇姐何出此言?有些偏颇了吧?”
“起码杨帆就不是像你说的那样,那家伙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是还不错。”
说到这里,高阳公主顿了顿,俏脸有些红,有些羞涩,她何曾夸赞过一个男人?
即便这个男人即将成为她的夫君,可是为了打消长乐公主出家心思,她觉得有必要那杨帆做个典范。
所以,稍稍的羞涩过后,她接着说道:“杨帆虽然有些棒槌,可他真的有血性,为自己的女人可真能拼命……”
好像在说,男人并不都是虚伪冷酷,起码还有杨帆那样待人至诚,为红颜一怒的。
长乐公主捏了捏高阳的脸颊,取笑道:“是呀,他还给你写诗呢,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真是可以流传千古的好诗,好感人……妹妹的芳心算是彻底沦陷了?”
高阳公主被长乐公主取笑,顿时一脸娇羞,虽然羞不可抑,还是反击道:“杨帆不是也给姐姐写文诗了?”
长乐公主笑容一凝,洁白如玉的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