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百姓也很有一些抗旱救灾的经验,这两下里联手而动,再加以京外官员,上体圣心..."
"粮仓的事情朕知道,不过直隶、河南、江苏三省的粮仓不是都为去年用兵和这一次救济东瀛小民而搬空了吗?江苏不提,山东二省还是此次旱灾最严重的地方,得想个办法,认真的落实下去,百姓没有了粮食吃,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圣明无过皇上,臣弟下去之后,即刻拟旨,通传外省诸员。"
"还有啊,运往日本的粮米,断不能停止。"
这件事是两天前由阎敬铭上折子提及的,无他,自己的百姓还吃不饱呢,难道反要先给别人吃?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皇帝只是把此事押后,不想最后是这样的结果?阎敬铭立刻一挺身,就要开口,皇帝先一步看见了,"阎敬铭,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山东等地的百姓吃粮一事,朕始终记挂在心,关外三省都有产粮,只要用铁路源源不断的运到关内,必可缓解如今的形势——左右不过是晚几天罢了。"
"皇上所见极是,但臣想,即便要晚几天,也要先顾全我大清子民,我大清的小民等得及,难道日本人就等不及了?"
皇帝苦恼的挠挠头,"你啊,朕就知道,旁的人即便不说,你阎敬铭也一定会说话。"
"臣不敢。"阎敬铭丝毫不以皇帝这种语带哀求为软化,仍旧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看他的样子,皇帝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就绝不会放过似的。
"中堂大人,万寿节是皇上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难道各省的百姓连这一天都等不及了?还是你..."
"六爷这话臣不敢苟同,皇上登基之初,就对天下有多番上谕,老臣还记得其中警句,百姓,国之根本,天下为督抚者,当上体天心,代天守牧,..."
"行了,"皇帝苦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朕也不妨告诉你,日本百姓固然可以熬得过旬日光景,而且,正如你阎敬铭当初所说的那样,所得之日本土地,方圆不过百万,人口更是戋戋,何以用几近千万石的粮食东运过海?这个问题,不但是阎敬铭问出口的,也是你们很多人心中存疑的,是不是?"
"臣等不敢。"
"嘴上说不敢,心里自然是这样想的。朕今天在这里,一并为你们解答了吧。"皇帝无奈点头,重又盘膝坐好,"你们知道不知道,日本人和我们签订了合约,把土地割让给我大清,但是却把人全部弄走,就是有意看朕的笑话,看我大清朝的笑话。你不是要地吗?我们给你,给你又如何?到时候这里根本都是满目苍凉的原始不毛之地,你中国人无人可用,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滚回你们的国家?"
"...因为这样,朕才不惜运输粮食到日本,须知马上得天下,却万万不能马上治天下,要想东瀛的百姓诚心顺从我大清,全在文明之功!而所谓的文明,首要的条件,就是要人能够吃饱肚皮!圣人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便是此意了。"
"皇上这话,臣不敢苟同,若在往年,自可无惧,因为南北诸省都建有大型的官储粮仓,这是我皇上睿见万里,从咸丰二年起开始进行的一项特大工程,数十年而下,臣敢说,大清朝就是遭遇三五七年的颗粒无收的大灾,也完全能够支撑得下来;但今年情况有些特殊,去年用兵东瀛,军粮大多从各省所出;到了今年的四月份,为了收拢日本百姓的民心,朝廷又从山东、河南、直隶和山西诸省调拨了三百万石的粮米东运,一直到现在,这批粮食还没有运完!"
阎敬铭喘了几口气,他说得又冲又急,大小眼一起乱眨,"你先别急着说话,有事慢慢来,朕又不会跑。"皇帝好笑的说道,"惊羽,给阎大人端参茶来。"
阎敬铭心中感动,他在朝臣中算是一个特例,并不是为三十余年前的那一次君臣遇合,到今天已经成为布衣傲啸王侯的典范,更是为了他以一颗'直、诚';之心侍主,若是他以为不可的,就是皇帝的旨意,也敢封驳!数十年而下,君臣相得,皇帝对他是又敬又怕,却偏偏离不开他。
阎敬铭趴下去碰了个头,接过茶盏一饮而尽,随即又说道,"皇上待四海如一家,臣心中着实感佩;但事有先后缓急,臣一如原来,还是以为,对日本的运粮之举,该当暂缓一步才是的。"
"嗯,"皇帝点点头,"这番话,比刚才可温和得多了,可见是这杯参茶之效。"
众人便笑,只有阎敬铭,不笑也不说,直直的跪在那里,像一根枯木头。
皇帝说笑了几句,转而谈及正事,"你的话不能说不对,但其中有一处错漏,便是只想到百姓,而不及朕躬。粮食事小,面子事大!一旦运输中断,在国人、日本人和那些隔岸观火的西洋人眼中,朕岂不就成了笑话:抢来的一大片土地,却连土地上的百姓的一口温饱都不能解决,那还成什么样子了?"
"这..."阎敬铭想了一下,他是胸中有物的人,自然不会被这句话难住,但不及开口,只听皇帝又说道,"至于你说的,各省百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