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在一阵呛咳中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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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的大军和朵颜卫、白衣军胜利班师了。
鞑靼部彻底溃败,已经失去了抵抗之力,朵颜卫可以轻易地接收他们的领地。当然,这份战利品也分括白衣军的分享。瓦剌部元气大伤,局缩于西北一隅,在这场争霸战中,已经彻底丧失了分一杯羹的资格,甚至连固有的领地都无法继续稳妥控制了。
唯一的遗憾时,没有抓住伯颜猛可,这头奸诈凶狠的草原之狼失踪了。即便在户藉制度建全的中原,要搜寻一个隐姓埋名的钦犯也难如登天,何况是在这大草原上。不过只要白衣军和朵颜卫顺利接收鞑靼部落,那么即便他还活着,也无能为力了,搜捕行动仍在继续。
捷报早已飞呈大明京师和银琦女王府。许泰和杨凌短暂的汇合之后,也先行一步,班师回朝了。
大军经过一片山峦,即将进入朵颜卫的领地。成绮韵趁着杨凌忙于这些繁杂事务,和她的同谋者们经过磋商计议,决定就在这里和他摊牌。
因为下一步就要‘对付’银琦女王,把她完全掌控于手,以便增加和朝廷谈判的资本,而‘对付’她的人,除了杨凌还能是谁?现在是不摊牌也得摊牌了。
中军大帐内气氛紧张,偌大的军帐内只有两个人,杨凌、成绮韵。
她的计划还没有说完,一个耳光就掴在了脸上:“跪下!”
成绮韵一呆,娇嫩的玉颊上红了一片,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脸上热辣辣的,但是当她看到杨凌铁青的脸色和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眼神,饶是算无疑策的成绮韵,也心惊心慌了。
那双凌厉的眼神轻轻从她身上扫过,是那么陌生。成绮韵也曾设想过杨凌一旦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如何愤怒,甚至从不动手打女人的他会把自已绑起来抽个遍体鳞伤,或者杀了她,这些她都不怕。
为自已所爱的人无悔地付出,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她就含笑九泉了。
然而杨凌那眼神,却让她无限惶恐,她愿意为了杨凌去死,为了他去做任何事,可她不想即便死掉,杨凌还这么恨着她,对她不再有丝毫情意。成绮韵真的怕了,她怕失去他,失去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资格。
若是从此被他如此看待,那她即便身陷十八层血池地狱,也犹如在地底之下又沉沦了两层,她的心灵将永陷煎熬。
两行清泪缓缓坠落,成绮韵重重地跪在地毡上。
“你这个自作聪明的蠢女人!”杨凌双目喷火,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全然不见了,他铁青着脸色指着成绮韵的鼻尖道:“我就觉着有些诡异,可我实在太信任你了,居然没有想到你的种种所为是打着这种主意。
好!好啊!让于永发展夷州无主之地,于海线上贯通南北,你在辽东开工厂、建武器,募雇佣兵、又蛊惑莺儿与你合谋,将白衣军变成了你们的私军,原来竟是打的这般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杨凌一介布衣,蒙两代帝王重用。杨家有今日之荣耀,来自于谁?当今天子天性淳良,待我杨凌名为君臣,实为兄弟。你如此诡谲手段,处处算计,妇人之见!你这是陷我于不忠、不义!”
“什么是忠?什么是义?我是个女人,只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说到治国平天下,历代以来有哪个讲究忠义仁礼的儒生有所创建?乱世为虎作伥、盛世锦上添花,如此而已!那些真正有所作为的人,都是披着儒家袍子却自行其是的人,治天下靠的从来不是礼义廉耻。”
雪亮的剑锋指到了成绮韵的咽候上,剑锋颤抖,显然杨凌心中已是怒极。成绮韵夷然不惧,她挺了挺胸,紧盯着杨凌道:“我听过大人的计划,恩威并施、宽猛相济以融蒙古,威之以武、同之以利、化之以文,彼此化为一家,继而北向拓土开疆,强我大明。果宏图大志也。
但是按部就班,委派官僚,居京而控真的可行么?茫茫草原,戈壁沙漠,一马平川,人烟稀少,地理与关内截然不同,朝廷鞭长莫及、耳目难闻。
此地种族众多,而汉人居于少数,如何加强融合,如何有效管理?非王侯在此有独断之权,而是设立地方官员,在综治军民,统辖文武,考核官吏,修饬封疆等军、政、经、文及官吏任命诸方面,一律受制于朝廷,其结果就是无所作为。其结果就是大人一番心血尽付流水。”
“再说到私,皇上宠信大人不假,可是皇帝正在长大,亲兄弟长成还要分家,何况当今天子志向不低、雄心广大,他现在感激于你父兄一般的照顾辅佐,但是他是不是愿意一辈子躲在你的羽翼之下,让你替他决定一切?
你想做鞠躬尽瘁的诸葛亮,皇上却不是庸庸碌碌的刘阿斗。总有一天,当他想亲自一展报负的时候,他会发现朝堂上全是你的人,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