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追迹

    酒德麻衣想到了老板许诺的新世界，一个混血种不再需要隐藏，龙血不再是诅咒的世界。此时她眼前的，却只有一团愈发黑暗的迷雾。

    “薯——片——！老娘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冻鱼？！”

    排除纯血龙类，时间零、镜瞳等稀有言灵的持有者同时代往往只有个位数。而理论上，审判的持有者只能靠自个琢磨言灵了。

    “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

    “好消息。”

    “一个龙王，苏醒了十年，兴趣全放在鲸鱼身上了，成天在北极当街溜子。

    守护某件东西，某个地方，或是某个人。他不着痕迹地望了雪一眼，少女远离人群，和“父亲”一同靠在栏杆边。

    话里行间，酒德麻衣只听出来四个字，多事之秋。明明距离预言之日还有一年多，局势却已经被推到了引爆边缘。而她们，只是三个奶妈。

    “老板有多久没联系你了？”

    努阿不时鼓励着女儿，因纽特大叔满脸“我闺女真强”的自豪感，让恺撒非常担忧他的智力水平。

    几分钟前，她正躺在沙发椅上，喝着冰酒，看着肥皂剧。一个三四十米高的浪头径直拍碎了窗户，几吨冰冷的海水淹没了客房。

    没有龙类，没有极光，没有失落之岛。天空愈发苍白，大海愈发纯净，世界愈发死寂。

    但事有例外，绘梨衣老师临时上岗，亲自教学。乘客们都离教学现场远远的，不小心擦着碰着，就能享受执行部唯一永久性福利——空运遗体。

    “祂还在我们身后，鲸群汇聚的规模更大了。”

    恺撒听到的只有风声，水声，冰盖碰撞、碎裂的声响。

    YAMAL号引擎全开，核反应堆稳定而强悍的动力，驱动着万吨级的船身，将巨鲸冻结的海面碾碎，朝着落日的方向开辟新的航道。

    “利维坦暂时撤退，卡塞尔学院的怪物含量严重超标了。”

    好像背后有人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大概是幻觉。

    “杂鱼先生把进化派彻底惹毛了，而末日派毫无回应，说不定还会拱火。

    路明非随口分析道。龙王又不是他这个衰仔，青春全交待在家门口的网吧里了。

    学院掌握的东西比我们预想的多，他们要继续追踪鲸群，而利维坦也盯着你们。”

    绘梨衣通过杀人手刀进行演示，手腕粗的不锈钢栏杆被一截截切片。

    老板给她的任务，只是单纯盯着学院的行动。剧本，台词什么的通通没有。

    参孙蛰伏在曼哈顿近海，是为了守望觉醒前的康斯坦丁。而“利维坦”和祂的鲸群在冰海中常年巡游，是否也在守望着什么？

    ......

    或许学院的计划压根不在老板计划之内，或许只是没有她的戏份。

    如果有一天，她们三个奶妈光荣退休，不如去组个乐队。她唱歌，零跳舞，没用的薯片妞负责出钱......那样也算是Good End吧，不一定只有通关才算胜利。

    “真他妈冻死了。”

    龙王十年接近一事无成，这不能够啊。”

    如果名为雪的少女是一条古龙，那是他们无法承担的风险。龙族内部虽存在不同立场，但对人类抱有有限善意的只是个例。

    “次代种中的佼佼者，力量同样惊人。参孙，林凤隆，玛纳加尔姆......”

    镰鼬带回的声音，第一次像这样干净，人类世界中的背景噪音几乎消失殆尽。

    “不要紧张，控制住自己的敌意。当杀意瞄准某个东西时，你会感觉到的。比如这样。”

    沉默。

    伊玛尼也在近处观察着。她觉得审判很强，远比因陀罗的雷电更加凶悍，在脑海中模拟着该如何应对。

    “......很久。”

机、动力反应堆和人质，更不可能注意到她。

    ......

    她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了，豪华套房就变成了冻库，沙发椅都被冻在了地板上。

    三无妞不得已赶过去了，有的暗子必须提前动用，就怕所谓的暗面君主狗急跳墙......”

    YAMAL号静静航行，昼夜更替。他们距离人类世界愈加遥远。

    “努阿，我们的医生需要对雪进行简单的体检。流程不复杂，你可以全程陪同。”

    酒德麻衣长叹一口气。为了北极之旅，她忍痛改变了平日的穿衣风格，但面对利维坦的极寒并没顶什么用。

    雪的体检结果没什么异常，她只是营养不良，并且需要补充一些维生素。

    苏恩曦这一周进食的薯片，能抵得上平时两个月。她正朝着“苏因心日羲”一路狂奔。

    “坏消息是，袭击不是巧合，祂脱离鲸群，改变航线，直击你们的方向。

    还有自己的短腿妹妹，自己错过了她的婚礼。亚纪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对了，参孙。楚子航想起了被他“传承”力量的苍老龙侍。